梅容从不过问他去哪,甚至不会花费半点心思派人一路跟着他,是以姜可不可能知道他在襄州,更不可能知道梳年会与自己一起。
定雪闻言愣了愣,却又似知道千山会如此问便答道:“没错,你们在襄州的消息的确是文衡告诉我的,甚至连…大概若无他提醒,我恐怕已死在梅容手下…而且…他还让我转告一句…能救梅容的人只有你……”
“在下另有要事要即刻离开襄州,不知能否借一匹快马。”千山淡淡地说道,语气里仍是那般平缓,却只有自己知道心里早已如坠深渊。
“当然可以…”定雪微诧异中对一直站在门口那名玄衣男子唤道:“备马送千山公子下山。”
千山摸了摸槐襄的头对他道:“放心,你师父不会亏待你。”
槐襄闻言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嗯了一声后便松开了抓着千山衣摆的手。
千山说罢欲转身离开,却又被梳年紧紧抓住了袖子生生停下步伐。
“你打算就这么把我扔在这里吗!”梳年一脸悲伤的神色望着千山说道。
“自己下的毒自己解决掉。”千山说着一根根掰开梳年的手指,贴近了微微摇着头道:“一生一世,想不到这个毒你竟然用在与你同为男子的人身上……我先前实在是…太小看你了……”然后便转身离开。
余下梳年愣愣地站在原地,而定雪正看着他缓缓道:“何梳年,我们来算算帐如何?”
千山回头望了一眼,大概不会很糟吧。
韩定雪不是那般无理之人,大约也不会一怒之下杀了何梳年泄恨。
作者有话要说: 哦,这章节名字大家千万不要太在意!真的!
☆、难相随
时值正夏,白天已比黑夜多出了许多,日头也愈发毒辣起来。驿站的茶馆每日往来着许许多多的人,官道上永远尘土飞扬马不停蹄。
千山将马拴好后便进了茶馆随意寻了个位置坐下,自离开襄州他便一直四处派人打探梅容的消息,无奈总是在有了些蛛丝马迹的时候又断了线索,竟如何都寻不着。
出神了片刻,千山从领口抽出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那半枚玉印细细端详。玉印的印面只能看出是半朵雕刻精致的梅花,而另一半则在梅容身上,二印合在一起时可旋转拧开玉印上的机关取出其中另一枚完整的千瓣梅玉印。
大约许多人都只知道他叫千山,是个大夫是梅容的挚友,却不知他是顾云,甚至不知他还是梅庄的二当家,就连他的名字也都早已被梅容刻在族谱之上。只是这层身份他几乎不曾用过,也只有少数的一些人知道罢了。
梅庄有自己的搜罗消息人员,不说最好,要找一个人却是十分简单的事情,只是这些人都是梅容再熟悉不过的,避开反而容易。
如今梅容已失去踪影近两个月,他最担忧的是梅容身上的病复发却不能及时医治。
这时自茶馆门口走进来两名男子,看模样风尘仆仆也是赶路的,引起千山注意的却是他们的对话。
“现在想来前几日路上遇到的那几个人…就是禹城林家的几位公子吧?”
“可不是,看着那么着急的样子,应该就是为了这事儿才那么赶着回去的吧?这里往下过了东郡可就是禹城了。
那走在左方的瘦高男子抬手将斗笠摘下一边说道:“先前不是传闻黄泉剑被盗了麽,那韩王因此受了重伤,被皇上知道了还下令调查此事….然后没多久,燕州墨庄的当家也失踪了,这事你知道吗?”
另一名男子寻到了座位坐下后也将斗笠摘下,道:“听说了,可我听说那墨齐似乎死了,不知真也不真……”
“这事…我觉得有些蹊跷…”
“说起来,似乎是个巧合,我倒想起了二十年前的一回事……没准还真与这个有关……”
“什么事?”
“二十年前顾家因黄泉剑一事被灭门,听说过吧?”
“这,嗯…可是与这个又有何干系?”
“当年参了这事的人就有墨齐,禹城林家家主林珩我记得也在,再加上黄泉剑一事…”那人说到此便顿住了。
“你怎知道得如此清楚?莫非当年你也在?”
“非也,当年江湖各派为争夺黄泉剑设下擂台,师父曾带我去看便记住了一些人,大体都是些早就出了名的。”
“原来如此……”
墨齐,林珩?
千山听见这几个名字后陡然明白了梅容想做什么,便再也坐不住起身牵了马赶往禹城。
对当年的事情梅容向来不会插手,由着他想如何便如何,是以一直未能想到梅容会去盗取黄泉剑是因为此事。但他不明白梅容为何要这么做,这些年自以为足够了解梅容的心思,却直到如今才发现仍是知之太少。
千山一刻都没有停留,原本该五日的行程却硬是缩短到了三日内,直到到达林家门口,那匹马已不堪重负倒在了地上。
林家上下一片缟素,门口高悬着白纱灯笼,入目极为刺眼。
千山知自己此时形容欠妥,却也顾不得许多,走上前对门口站着的侍从说道:“在下千山,有要事求见如今林家的当家,能否劳烦替我通传一声。”
那人抬头看了看千山,迟疑了一下道:“稍等。”然后便转身进了门,片刻后小跑着出来躬身对千山道:“请。”
一路被引至灵堂侧殿,堂前此时跪着三名着丧服的男子,跪在最前的那位察觉后起身回头打量着千山,正是新任林家当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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