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万里吃完饭就离开了,离开之前嘱咐他不要出门,有事打他电话。史云桥点头答应。
景万里走后,史云桥躺在床上,不知是不是白天睡得太多,他有点失眠。脑子里很多的思绪转来转去,一刻也不得空闲。实在翻身翻得难受,他从床上爬起来,翻自己的包。
景万里的手下训得很好,没有碰不该碰的,只给他拿了些衣物和贴身的生活用品。其他一切都没碰,自然也没有翻到抽屉里的相片。
他扔下包,坐在飘窗上,把窗户打开。夜风凉爽,徐徐地吹进屋子里。
史云桥抬头望天,那一年在从内蒙往n市的火车上。他跟那个人依偎在火车硬座上,车窗开着,风灌进来。太冷了,那人就把他搂在怀里。短暂停靠的时候,他看到站台有卖包子的,说好想吃肉包啊。那人笑着说,我去给你买,等会儿。
包子还没有买来,张叔就先找到他,“云桥,我们找你找得快翻天了!”
他转身就跑,还是被抓住。张叔说,“云桥,回家吧。”
“张叔,张叔,你从小看我长大,你最疼我,求求你,放我走吧,求你放我走吧。”
“别闹了,家里都急成什么样子了,你知道吗?”
“张叔!张叔!”
“赶紧带到车上去。给将军打个电话就说找到了。”
那时候他还不大,十六岁?或者十七岁?他看到那人追着车后面喊,“云桥!云桥!”却被人拦住,他只能坐在车里哭,一会儿要张叔让他走,一会儿闹着要跳车。只被人紧紧按在后座上。眼睁睁地两个人渐行渐远。
史云桥气自己三番两次在景万里面前露出不应该露出的一面。他知道景万里不是多嘴多舌的人,也不会探听他的隐私与秘密,但是仍然有一种被看穿的不安全感。
他早上被客厅叮叮咚咚的声音吵醒,以为是景万里的人来给他做饭。看到客厅里的人愣住了。
张家生也愣住了。
“你,你是史先生?”
“张sir?”
张家生道,“我已经不再教书,叫我家生就好。”
“你找万里吗?他不在这里。”
“不不不,”张家生摆手,“我只是来拿点东西。”
“那,那你随意。”史云桥躲到房间里给景万里打电话。
“云桥?有事吗?”景万里在文件上画了个圈,又在旁边批注-50,用手指点点,秘书了然的点头,收走文件。又打开一份新的放在他面前。
“有个人来你家收拾东西。”史云桥怕张家生听到,放低音量。
“收拾东西?”景万里错愕,又随即反应过来,“张家生?”
“对,就是他。”
景万里继续低头看文件,说道,“不用管他,他收拾好了自己会走。”
史云桥无辜地眨了下眼,“那我怎么办?”
景万里笑,“你若想与他交友,可以招呼他,不然就只管做自己的事情,不用管他。”又补充道,“他不是我的前任,那里也不是我们曾经爱巢,你不用尴尬拘束。”
“好吧。”史云桥挂了电话,出卧室门的时候,张家生已经走了。也好,他不知张家生与景万里到底有什么关系,不说不错。
张家生下了楼,陈锦琛在楼下的车里等他,“什么东西非要回来拿?”
“以前的几本书,之前都忘了,昨晚突然想看才想起来。”
陈锦琛点点头,发动车子,看他若有所思,“遇到万里了?”
张家生摇头,“没有,遇到了另一位主角。”
“哈,”陈锦琛拍了下方向盘,“看来万里最近心情要坏,自己的爱人给别人写成money boy,只怕要大发脾气。”
陈锦琛预感不错。
景万里上午才批复文件,下午就收到周刊主编电话。
“景先生,这是怎么?下一年的广告费直接减了50。”
“徐主编,你应该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
“景先生,都是误会。新来的实习生什么也不懂,贸贸然就发了新闻。您这突然减了50,我们的广告位就做不下来了。”
景万里把笔摔在桌上,“那就不要做了!我换别家投广告也是一样。我每年只管给你们投钱,如今你们狗仔都编排到我头上来。”
“景先生!景先生!”徐主编惶惶然喊道,“今早我一看到新闻立马就解雇了那个实习生,如果我看到,说什么也不可能让他们发的。”
景万里冷硬地说,“我看该解雇的是你自己。”说完就直接挂断电话。
景万里自接管家族事业的时候,年纪尚轻。做任何事情都如履薄冰,思虑再三。港城媒体无良居多,不管是明星嫩模,还是豪门大家向来都不愿意得罪。不然不知要怎么被乱写报复。景万里也一直与媒体关系良好,广告费给得大方,面子也给得足够。这一次实在是气急,他管不了全港城的媒体,但总要拿一人开刀泄愤。
王明阳打电话给他,“徐主编都求到我这里来。”
“那你怎么答他?”
王明阳笑了一下,“我说,万里的事情我怎么好干涉。另外,王氏的广告费下半年应该也有所调整,请徐主编等着接签章文件。”
景万里揉揉眉心,“彦山在你那里怎么样?”
“吃好睡好,力气不小,又没有其他事情做,就跟我大小声发泄过剩精力。云桥如何?”
景万里轻抬下嘴角,“一切都好。”
“晚上我带史小弟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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