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玄应和道:“他手掌上古五大名剑之首的湛卢,连我的吞灵蛊也无法撼动他。”老妪摇头道:“湛卢又能怎样?盖代的剑客自然而然有一股孤绝挺拔的势,就算弃了湛卢,他自己也能成为湛卢。”
雪鸿曾是天山的掌门,但他远远超越了一派之长的荣耀,他是整个正道江湖的精神领袖,是所有剑客一生追赶的剑道大家。太一教这么多年来没有大肆侵略正道,不正是因为有雪鸿坐镇的缘故吗?
老妪接着道:“说了正道魁首,自然要说到魔道魁首。白魔同雪鸿是一时瑜亮,亦敌亦友,但他的可怕在于他从不假借外物,他自身便是最强大的武器。你我皆是由剑入道,无论如何超脱,也无法摆脱剑的影子。白魔不同,他修的是包罗万象,无敌于天下。”
陈清玄当然记得那个白衣轻淡的白魔,他实际已是耄耋之年,却貌如弱冠一般的少年郎,其修为登峰造极,由此可见一斑,竟能枯木逢春。那日八荒封杀阵启动,雪鸿和木青龙以剑相抗,唯有白魔却是徒手以对,令他影响深刻。
言过其四,陈清玄不由问道:“那还有一人是谁?”老妪淡淡道:“太一教之所以能够力压四大世家和五大门派,因为它往往能出世真正的高手。有一个白魔已是其幸,没想到竟还有一个张兰亭。”
她陡然愠怒道:“帝生真是生了两个好儿子!”陈清玄顿时噤若寒蝉,他明白老妪发怒的因由,唯有祈祷自己不要受到牵连。老妪渐渐压制怒气,徐徐道:“张兰亭同他兄长一般天赋异禀,这般年纪已有宗师气象,他行事冷酷绝情,倒适合做这江湖的霸主。”
谈及这位年轻教主,陈清玄多有耳闻,说他如何强势登临教主之位,掌控中土第一势力,如何与张元宗南疆一战,令其负伤,又如何碾压慕容长老,让她屡次败北。他对他也有几分印象,曾在巨峰之巅见过。
这五人确实是中土最巅峰的人物,旁人皆不放在老妪眼中。陈清玄皱眉道:“他们皆是我族大患,该如何是好?”老妪轻描淡写道:“你这是杞人忧天,他们虽是高手,却又何足为惧?世人皆有弱点,找到弱点便能一击必杀!”
老妪言语淡淡,却透着一股凛然的杀气。陈清玄再次从她身上瞧见睥睨之态,常常让人忽视她的性别。他有时甚至疑惑为何老妪的复仇之心如此坚定,仿佛她亲身经历了千年之前甚至更早之前中土的残忍与无耻。
老妪忽而古怪笑道:“说来也好笑,中土这五大高手,却有两位出自蓬莱。帝生我管不了他,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谁叫他是天长老呢。他的两个儿子又都是血祭人选,到时候就看他怎么办。”
提到血祭人选,陈清玄赶忙转变话题道:“最近收到消息,云峥暗中离开火焰岛,返回了武林源,是否应该派人出手?”老妪凉薄一笑,玩味道:“火焰岛有五行周天剑阵,他们躲在岛上就能保得一时平安,你可知他为何要甘冒风险离岛?”
陈清玄猜测道:“听闻那位前老太君逃离云家后,依旧不安分,先是杀了自己的儿子,后又偷袭娘家的掌门,这位年轻的云家掌门想必甚是头痛。他若再龟缩于火焰岛,只怕会引起江湖同道的耻笑。”
老妪微微摇头道:“你想得太简单了。龙门最初的判断虽然失误,但是如今他们放弃守卫祭台,以五行周天剑阵为屏障,保护血祭之人,不得不承认,这是不错的一步棋。我们要成就大业,诸般条件缺一不可,而他们只需断其一,便能令我们错失千年之机,功败垂成。”
“以往中土势力回回落于下风,并非他们不堪一击,而是因为诸般势力犹如一盘散沙,事先又毫无准备。那些人如今躲在岛上,暂时没了后顾之忧,你以为他们还会坐以待毙吗?云峥离开火焰岛,貌似匿藏行踪,实则故意泄露给我们的眼线察觉。”
陈清玄恍然道:“他是一个诱饵!”老妪鄙夷道:“这等小伎俩又能瞒得过谁?云家家风明正,世家子弟各司其职,又有云珵坐镇,何须他这个小掌门回去。他们想出手反击,却摸不着我们的行踪,所以才耍起引蛇出洞的手段。我们只看到他一人,那暗中潜伏的多半是雪鸿和木青龙。”
陈清玄心中不免一悸,他的吞灵蛊大成之后所向披靡,却在两个人身上接连吃瘪,一个是木青龙,另一个是雪鸿。他确曾临时起意想要猎杀云峥,现在想来若真冒然前往,一旦陷入这两大高手的联手攻击,即便有吞灵蛊傍身,只怕也难以逃出生天。
陈清玄有些郁郁道:“这两人确实不好相与,看来只能任由他们白折腾一回,便宜了云峥那小子。”老妪凤眼寒光一闪,冷冰冰道:“中土五大高手又能如何?他们以为万无一失,我倒想试上一试。”
陈清玄惊愕地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老妪竟要亲自出手。半晌之后,他问道:“是否需要我随您一道前去?”老妪摇头道:“此事你不用去理会,我还有别的事要同你说。”陈清玄赶忙道:“还请您吩咐。”
老妪稍稍一顿,淡淡道:“西域尘埃落定,但婉君被废,听柏遭擒,着实令人痛心。不过为了祖宗大业,牺牲是再所难免的。”她言语随意,蓬莱长老之尊在她眼中也不过是晚辈或下属,甚至不大在意他们的生死。
陈清玄并无兔死狐悲之感,想必早已心知肚明,在这场等待千年之久的复仇面前,蓬莱全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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