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不然这个守卫会被发现的。”
仓空这样想着,将守卫瘫软的躯体拖到一旁,自己用最快的速度一溜小跑,跑到侯府西北角院墙下,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
冲和功的确没白练,仓空这么折腾了一通,还背着个重物,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累,反而觉得龙精虎猛、神采奕奕,仿佛能再去参加个铁人三项似的。
“修真好啊,我这个体力简直赛公牛,以后七老八十了,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仓空已经跨过了院墙,正在一点点向下爬,脑子里却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结果刚一走神,他手上就没吃住劲,整个人霎时间失去平衡,从院墙上跌落下来。
“哗啦——”
仓空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在侯府内部的落点居然是一丛灌木里。虽然缓冲了下坠的力道,却发出很大的动静。
“谁在那里?!”
一声断喝传来,音量不高,似乎被刻意压低了。但是听在仓空耳朵里,却如同炸雷一般。
第5章 同行见同行
仓空背着个大鼎,勉强扶着旁边的石头,颤悠悠地从灌木里站起来,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抬出清虚道德真君的名号吓唬对方。
“吓死我了,原来不是侯府里的人啊。”对面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倒把仓空听得愣了。
一个总角少年从旁边大树的背后窜出来,看上去比仓空略大,约有十岁上下,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隐约透出精光。
“你也不是侯府中人?”仓空下意识问。
“当然啦,不然还需要躲躲藏藏的吗?”那少年向他招招手,“喂,你别在那里傻站着啦,快过来些,这边树丛茂密,可以躲两个人。”
“哦,好。”仓空背着铜鼎,三步并作两步,躲进那少年所在的树丛里,竟然一点吃力的感觉也没有。
“你这小贼真是笨,偷了人家一个鼎,居然不知道怎么出去。”那少年笑嘻嘻地说,“我没注意你怎么爬上去的,但是从墙上摔下来时,我可看得一清二楚。”
“原来他把我当成贼了,也好,省得解释起来麻烦。”仓空这样想着,故意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唉,我从厨房偷的时候没多想,只觉得鼎很贵重,能换不少钱,忘记想怎么出去了。”
“你还不把鼎还回去,免得我叫人来抓你。”那少年装出一副郑重其事的口气,眼中的戏谑却暴露了真实想法。
“真把我当傻子不成,你还不是潜进来偷东西的?”仓空瞧了瞧那少年,忽然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哼,我跟你可不一样!”那少年趾高气扬地挺着胸,得意地说,“说出来吓死你,吾乃东昆仑阐教圣人玉清元始天尊座下,终南山玉柱洞仙人云中子——”
“什么?!这货是云中子?!”仓空都傻眼了。
“——的童子辰一是也!”
“原来是同行。”仓空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终于发现刚刚的不对劲是什么了——这位辰一童子穿的衣服非常眼熟,因为他也有两套,这是阐教童子的制式服装。
清虚道德真君传唤仓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早就换下了童子服,穿着原身主人的那件便装去的。所以辰一没有认出他的身份来,把他当成了毛贼。
“喂喂,你听见了吗?我可是仙人的童子!你不崇拜吗?不佩服吗?”辰一童子看仓空沉默半天没说话,嘟嘴不满道。
“难道阐教仙人都喜欢来南伯侯府打秋风?然后再让自己的童子来还东西练经验?”仓空忍不住想,嘴上则假惺惺地说:“哇,你好厉害啊!我刚刚都吓得说不出话了。
“嗯哼哼,这下你知道本童子与尔等小毛贼的区别了吧?”辰一把胸挺得跟大公鸡似的,眼中闪着得意的光彩。
“那请问仙童,能不能略施妙法,帮我把这鼎还回去?”仓空问。
“这个嘛……”辰一童子挠了挠头,得意的样子消失了,“我才化形没多久,还不会法术呢。”
“化形?你原本不是人?”仓空想起清虚道德真君讲过,所有通灵异类都要先化形为人,才可进一步修行。
“嗯,我是终南山上一朵灵云得道。”辰一认真道,“这可是我第一次下山,老爷说了,要我体会俗世风情、世间百态,历练人情世故。”他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眼珠向右转了转,明显是在回忆云中子的原话。
“……你是该历练历练,三两句话的工夫,老底都被我套出来了。”仓空憋住没有吐槽,转身准备去找厨房了。
“你背着这口鼎,样子是不是也太显眼了?”辰一在后面叫住他,“你偷的时候没被发现,算是运气好,难不成还指望好运能有第二次?”
仓空正愁自己会被发现呢,毕竟目标太大了。这时听辰一的话,心思微动:“听他口风,明显是要帮我啊。”
“那怎么办,难不成你能帮我?”仓空试探地问。
“嗯,我要去一趟马厩,完成老爷交给我的任务,正好跟你顺路。”辰一说着,鼓起腮帮子,用力向空中一吹。
淡淡的白雾升腾而起,舒卷盘旋,无声弥散,将仓空与辰一二人笼罩在其中。荆城位于南方,本就是河湖交错中建起的城池,到了晚上常常有雾气出现,即便起风也吹不散。辰一放出的雾气自有玄妙,看着极淡,淡到跟荆城夜雾融为一体,却能将二人隐藏起来,让外面人看不到他们。
“你不是说自己不会法术吗?”仓空惊异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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