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至半夜,骆锡岩被体内乱窜的真气惊醒,强行压抑着冲口而出的剧烈喘气,只能轻手轻脚地坐起身,在木床内侧靠窗打坐汲取月之光华,依据心法引着那乱撞气血,运行了几个周天,调理平息后,脊背倚靠着窗棂,微闭上眼耳听得贯墨、半夏和邵意三人呼吸声,清风微拂,花丛里的孑孓浮虫细小鸣叫,梅蕊抖响,交相呼应,骆锡岩脑中比划着招式的小人也停息下来,睁眼开向睡在身侧的贯墨。柔和俊朗映着迷离月色,爱意激荡心动不已,情难自控。骆锡岩磨蹭着过去俯头啄吻,放轻动作,只翘了舌尖在唇沿认真地细细描绘,触感绵中似带着蜜的甜,引人不禁一探檀口,骆锡岩卷着贯墨的舌缠绵,又怕惊醒了他,放开那舌吮了两口,便要退出。
刚撤出,还正意犹未尽的舔了唇畔,有些渴呢。突然,贯墨半眯着眼,伸出舌追了过去,骆锡岩一惊,腰肢被大掌环住,骆锡岩只得半撑着床面,任由贯墨在口中横冲直撞,搅起水蜜之声,上颚被刮弄的生疼,下唇也被不温柔的力道磕的麻肿不堪,骆锡岩气息又再次不稳,双目赤红,勉强运气克制。
贯墨本就睡不踏实,在骆锡岩起身时就醒来,但没料到他竟会偷吻,自己不反击倒像是任人捏扁揪圆了,正吻的肆意之时,摸得骆锡岩身体滚烫,不似情动,倒像气血翻涌之态。忙卸了力,翻起骆锡岩手腕扣住,切脉差点被翻涌真气弹伤,灌了内力引的那真气汇至丹田,沉于下腹,骆锡岩面潮逐渐褪去,看向贯墨有些不好意思:“我……我不知怎么地烦躁睡不着,就……”又觉得理所当然,“我只是偷偷亲亲你,怎么,不可以啊?”。
贯墨扶他仰躺好,摸着唇角泛着笑:“锡岩,你对我做什么都是随时恭候。只是,有些不尽兴。”
骆锡岩也染上笑,轻声道:“半夏还在这呢……”
贯墨拥着他,两人互相感受着有力心跳,骆锡岩正想着安稳一世、温情入怀,不问世事求得君心,倒也是极幸福的。贯墨怕吵醒两人,压低声音道:“锡岩,你所习心法真气以柔克刚,看似和你体内醇厚内力相抵,所以你才体炙难耐。”
骆锡岩舔了舔被咬肿的下唇,心想贯墨真是不会怜香惜玉,对于内力相冲之事,毫不在意,依对贯墨的了解,既然肯告诉自己,定是想到法子化解。
果不其然,贯墨又缓缓接着道:“不过,相冲只是表面,只要扶正气,便可相融相生,说不定灌生出更强的力量。只是锡岩你要学会将力油走全身,抽出那一丝一缕灵动之气,再辅以淳厚相包,定能一一化去。否则……”
骆锡岩静静等他,截住话头:“嗯,我信你。我也知道后果是什么,但有你在,我不怕。”乱入魔障,相生相克,到那时……
贯墨叹了口气,耐心道:“你按我的法子试试,听话。”
骆锡岩对温柔最是受用,软着鼻音:“嗯,嗯……”贯墨的手捏上乳 尖,最后那个嗯自然地变了调。
贯墨笑道:“怎么?有感觉了么?”手在胸膛上移动,按揉。
骆锡岩抓了他的手,扬起脖颈:“别动,疼。”
贯墨收起笑,认真眸色里分明带着揶揄:“我是看你肝气郁结,帮你疏肝理气,怎么,你可不要想歪?你看,我现在按揉你第四肋骨的期门,俗话说痛则不通,通则不痛,要是有感觉就叫出来,多按按就好了。”
第四十六话 离散总有时二
待到早饭时,邵意揉着条臂膀看贯墨与骆锡岩的眼神明显透露着“你俩的歼 情已被我发现,快速速来给本大爷跪下”的讯息,半夏脸上印着红痕,昨日在地上枕着邵意的手臂睡着,没留神他袖子卷起褶皱,早起时半边脸还麻着呢,埋怨着怎么在他怀里那么好眠,从大清早离扬和清绸就开始忙活,摆好饭后,骆锡岩还在蹭着半夏闹,“喂,小半夏,啧啧,真懒得可以,看你脸都睡歪了。”半夏搓了几把脸,抢了骆锡岩的先,抓起放在炉灶炭火里烤熟的口蘑,烫的左右手交替,“哼,那也比你睡了一觉脖子都红了的好。公子,你说是吧。”骆锡岩看半夏被烫红的手指头,还是打算凉了些再吃,一口米粥吞下去被呛,“咳咳,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贯墨说我这是真气交替不顺所致!”半夏本就是无心没联想,骆锡岩这样一解释,引得众人瞩目目光,脖子更红了些。
贯墨摇着头笑了,卷了口蘑蘸些酱料,在骆锡岩耳边轻声道:“我可没亲那里。”这窃窃私语未免太大声了些,几个有功夫的都臊的忙低头喝粥。贯墨递到骆锡岩嘴边,骆锡岩自然的偏头去就着贯墨的手,吃进去嚼了嚼:“清绸,味道还好,就有点咸了。”
清绸疑惑道:“呃,我尝着正好呢,那,骆大哥,你再试试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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