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已经看到了。东条先生是东大的榊原丰老师介绍来的,为了你大哥直彦先生的事情。直彦先生在一周前开始变得意识不明浑浑噩噩并且西医对此束手无策,他在无意识的情况下一直喊着的是一个女人的名字——‘sai’,这个sai来路不明,所有人都不知道直彦什么时候认识过这个人不过按照常识来看这女人应该是关键,你的妹妹是个异想天开的人,认为这会牵扯到灵异事件,你的父母天真的相信了并且……哦,好吧,居然找了个巫女小姐,不过显然没什么用处。所以东条直司先生就瞒着你的家人跑到对古代药草秘方略有研究的榊原那里,又被那个学问不精的蠢货打发来找我希望我可以开出药方。我说的没错吧?”兰书几乎是一口气飞快地说了下来。他饶有兴味的仔细观察直司的脸从红润变成惨绿,没错,就是这样。
“这世界上所有的‘曾经’都是我兰书‘知道’的事情,直司君,这样称呼你应该没关系吧?”兰书带着神秘的笑容放开了直司,根本不打算听他的回答又继续说下去,“你的大哥有不为人知的兴趣,他喜欢同性。对方也曾是贵族并且在大正元年这个季节发生了‘意外’去世,目前警视厅还没有给出个结案报告。真是尸位素餐的官员呐,线索这么明显居然都抓不到烦人。那人的遗体完整,头不见了。很显然直彦先生请的私家侦探也都是脓包,过去两年还没有找到他深爱的人的头。对了直彦先生还是个专情的人啊,两年过去了都还沉浸在悲痛的悔恨之中真是太令人感动了。令尊和令堂不知道这件事情而且直司君也不希望直美小姐被牵涉进来,所以……”
直司面无表情,看着兰书一个人炫耀似的喋喋不休,终于张口打断了他,“有一点说错了,这位……嗯……兰书先生。关于‘sai’,我和家妹直美都是知道一点的。你的日语很棒,说的很流畅,不过我建议你练习一下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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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书坐在桥栏杆上注视桥下即将干涸的河水,努力呼吸关于这条小河的一切信息。“你说sai是这座破烂桥的桥姬,可是这座破桥的桥姬明明是叫做‘彩’啊。”风中的信息这样说的。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名叫sai的人存在,如果硬要说的话曾经桥头住着的一个女人的名字叫做sai,不过她死了快要五十年啦,早就该烂透,投胎了。
“没错。”直司打了个寒战,系上风衣外套的扣子。明明已经是樱花盛开的季节,这里的温度还真是低的离奇,“这里的桥姬的名字叫做彩,供奉着彩的祠堂曾经就建在对面那栋楼的位置。祠堂在建楼的时候被推倒。那栋楼是东条家所有,用于商业活动。这条河也即将被填平,桥也会消失。彩的桥是直彦亲自勘查的,原本是预定在一周前拆除,但是直彦不知道为什么,又下令不允许任何人动这座桥。”
“所以说,是彩啊。”兰书疑惑地皱眉,“桥姬不是什么会保佑人的妖怪,相反,是会作恶多端的妖怪。居民们供奉一个妖怪而不是这里的河神,这不符合常理。没有人会想要给一个自杀的懦弱女人供品。”
“不,这里就是桥姬sai的桥。几百年来,祠堂里的桥姬被人们称作彩(日文读音aya),但实际上那个字并不是aya。”直司面露凝重,再次整理自己的西装,“这里不是aya的桥。这里是sai的桥。”
【日文中汉字“彩”可以读为aya,也可以读作sai】
兰书仔细嗅着风的味道。风中,混合了身旁高大男人身上的书香味,桥下的臭水味,腥味,土味,还有隐隐约约的一丝……怨恨?兰书眼珠一转,明白了什么。果然是这家人得罪了桥姬。名叫彩的桥姬几百年来拿到的供奉大概少之又少——愚蠢的人类居然读错了她的名字,这样一来彩心中的怨恨大概已经足够填满这条河了。而东条家拆了她的祠堂,已经和她结下了梁子,现在又打算直接解决她,即便柔弱如桥姬也是会愤怒暴走呢。人家好不容易骗到一点供奉,居然还能看不能吃,要是换成兰书恐怕会拆了江户城。现在看来已经找到直彦问题的根源了,不过还有一件大问题。
“呐直司君。”
“什么?”被看起来比自己小几岁的人喊“君”还是让直司略微有些不爽的,不过一想到是老师推荐的人,估计也是自己的前辈,直司也就忍了。
“你不信鬼神。”
“我信不信鬼神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况且,大哥应该只是心理上出了什么问题,桥姬是不存在的,别试图用妖怪来打发我。”直司一脸严肃,没想到老师推荐的人也是个神棍,给出的解释还不如那位巫女!大哥怎么可能是鬼迷心窍!他装作掏出怀表的样子,忿忿道,“已经这个时间,我要回家了,如果有什么发现就请和榊原老师联络吧,恕不奉陪了。”
说罢,青年快速的行了个礼,大步流星的朝距离不远的马路走去。兰书挠挠头,目光追随着直司的背影,活动了一下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初次写文请多指教【鞠躬
这里是万花丛中一匹猹w
3直彦的桥-中编
真是生硬无理的语气,自大狂妄的小子。兰书深深吸了一口气——怀疑,不确定,恐惧,担忧,一丝希望,真是个混乱而矛盾的贵族大人啊。“明明拥有强大的力量,还看到了我,居然还能说出‘不存在’,还真是个被现代科学洗脑成功的固执己见优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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