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姑娘能长得这么夺目的,这是墨钺之第一看见莫失时,对他的印象。
就连见惯绝色的他,也不能不承认,这个姑娘真的长得让任何人都想私藏起来供自己一个人欣赏。
相较于容貌,最吸引人的还是这个姑娘的气质,虽然眼盲却蓬蓬勃勃的如朝阳,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十分纯粹的灵气。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墨钺之只会叹一句,天生毓秀,再不会多看一眼,因为这一类人只要接触过多的阴暗事物,便会被污染。
这样容易被破坏,需要人保护的东西,实在入不了他的眼。
但眼前的这个姑娘…….墨钺之勾了勾唇,本就习惯性挂在嘴边笑容在看到姑娘理都不理他,径直转身吭哧吭哧往谷里走时,又扩大了几分。
他的手在马车内的案几上敲了敲,几个身影迅速闪出,便见秦谷谷口的石壁上掉落下几个软趴趴的人,一个玄衣的冷面男人抱臂挡在莫失的面前。
冷面人不带感情的道:“我主子想请小姐上车一叙。”
莫失勾了勾唇,面上没有半丝惊慌,一双无神的眸子静若幽澜,嗅了嗅空气中并没有血腥味,心知那个墨钺之还是顾忌着秦小三儿,没有在他家大门口杀了他的护卫。
至于他自己,莫失并不认为只凭一个武力高强的男人就能拿下他,甚至就算是这里所有的人加起来,也没有机会。
千暮门的人就算是一个扫地的,扔到江湖上也都能排得上名,别说他还是师叔,千暮门的人宠他,疼他,却不会过分溺爱他,他们也知道有时候靠别人保护,还不如自保。
所以,有些时候,他们会对他十分残酷,比如,让他这个上辈子活在法治社会的良好公民学会杀人。
而他纵使有再多的不便,他也会接受。
他只能接受,必须接受,就算他们不要求,他都得强求。
九诛山主峰有一个往山腹内开凿的巨大洞穴,里面关了许多穷凶极恶的罪人,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师父每一日都会扔他下去,让他亲手用各种方法杀掉里面的人。
他也犹豫,也害怕,也抗拒,但他师父说,若是他不杀掉他们,他就把他们放出去,祸害别人,然后告诉他,那些死于这些罪人手下人其实都是间接死在他的手里。
他师父还告诉他,这已经是考虑到了他的感受,给他找的是十恶不赦的罪人,而非一般无辜的人。
那些年杀人,或许有‘杀的都是罪人’这一类自我催眠在其中,但当真正的将刀子插入人的血肉中后,无论那些人是有罪还是无罪,他的身上都沾染上了煞气。
他都学会冷静的杀人,淡定的面对血腥。
所以在危害到他自身安全的时候,莫失身上透体而出的煞气并不比江湖上成名的杀手弱,甚至隐隐有一种疯魔嗜血的意味,让纵使见惯血腥的人都不寒而栗。
玄衣冷面男子明显也是感受到了来自眼前姑娘的压迫,他暗惊这个姑娘身上煞气惊人的同时,动作行云流水,拔刀,出招,没有半分顾忌这只是一个姑娘,甚至是一个眼盲姑娘,一出招就是杀招,用最简单的招式,力求一举击杀。
人体心脏跳动的声音,刀划过空气引起的细微震动,流动的风里,莫失能抓住一切的细小的声音,计算着出招的时间,以不动应万变,也力求一举击杀。
但,莫失眉头几不可查的一抖,袖中的手猛然握成拳,当玄衣冷面男子杀招袭来之时,他忽地堪堪避过,却也免不了削掉了一缕发丝。
天空之上,一身黑亮的乌鸦从云层见直冲而下,却在见到莫失悄悄打出的手势,只能暴躁的在天空中盘旋。
玄衣男子一招不中,心下惊骇,他原以为凭这姑娘的煞气,这一招之间,必分生死,却不料那姑娘竟然避了开。
这般虎头蛇尾,让他始料不及,仿若刚才姑娘那一身煞气只是他的错觉,心下便疑有诈。
当下刀一横,又要出招,却见姑娘高举双手,转身果断的一边往马车走去,一边无辜得很的嚷道:“哎,去就去嘛,动刀子干嘛,真是的……”
玄衣男子一愣,马车里观战的墨钺之眼里划过一丝疑惑,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越走越近的人,笑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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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不利,流年不利…..
莫失循着墨钺之身上飘渺的味道走到马车跟前,一脸的挫败,嘟起的嘴几乎能挂油壶,鼓着腮帮子,十分的委屈。
无神的大眼睁着,更加的无辜,看起来就跟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被人拎住了后颈一般无奈得惹人怜。
这种小女儿的表情,莫失学了几年,早就驾轻就熟,再不会像当初刚学时,一边学一边在心里恶心自己的矫揉造作。
墨钺之低笑,用扇子轻佻却又优雅至极的挑起莫失的下巴,戏谑问道:“美人,乖乖告诉本公子你叫什么?”
莫失一巴掌挥开扇子,没好气道:“我叫莫粑粑,墨公子你可以叫我粑粑。”
“粑粑?”墨钺之重复了一遍,觉得这称呼古怪,可又一时半会儿找不出那里古怪,目光移到莫失脸上,却见他神色正常,倒是因为眼盲,从眼睛里看不到半点儿情绪。
莫失故作正经,可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心里已经笑翻了,粑粑?哎,乖儿子,墨钺之你这货,叫你坑我,叫你坑我,你就一辈子给我当儿子……
“以后我叫你小莫。”墨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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