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君泱刚刚来到他的屋前,却听见里边一阵响动,像是有什么跌倒了地上。
君泱一顿,心下一惊,很快推门进去,眼见着刘康捂着头面色痛苦的伏在地上,君泱一愣,几乎是下意识跑过去将他扶在怀里。
“你怎么了,怎么样,又开始痛了吗?”
这一次的疼痛不同以往,刘康只觉得这种痛好像通过头部一直传到了全身,叫人难以忍耐,那是一种比蚀骨割肉更加叫人无法忍受的痛。可是她在身边,看着她的模样,他又觉得心里有了些力量。
那些太医说他无事,其实有没有事,他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人都不是无感的动物,自己的身体,自己怎么可能毫不清楚,任人蒙骗。尤其这些日子渐渐加重,那样的疼痛几乎是每日一次,而到了这两日,已经是一日都要疼好几次了。
他翻阅了很多书籍,只有进来才稍稍查到些许关于他这样症状的记载,这不是病,是一种毒,一次疼过一次,照那书上记载对照来看,他如今怕已是再难好了。先是惊讶再是悲凉,随后便想到她,可转念之后,他又察觉出些不对劲……这毒虽偏虽奇,可不论怎样,寻常大夫查不出来,太医还会查不出来吗?而若这真的是毒,施毒者,又会是谁?
刘康想着,只想了一会儿便想通。
能趁他不备,能命令太医,这个人是谁,要想出来,并不是一件复杂的事情。
这样的疼痛,他有时候能挺过去,但也仅仅是有时候,是那种疼痛不太严重的时候,而像今夜这样……
君泱几乎是用尽全力才能勉强抓住他因为疼痛而失控锤向自己的头部的拳头,她不知道一个人究竟要痛成什么样才会连理智也失去,但光是看着他的表情,看着他唇边流着被自己咬出的血,她心底有些慌,有些不知所措。
“你醒醒,你到底怎么样了,你,你……你不要有事……”
有温热的水滴落在刘康的脸上,那是她的眼泪,他稍稍抬眼,原来不知何时她已是被泪水湿了整张脸了。此时的刘康就像被抽空了一样,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只能靠在君泱怀里,也不知道是累得还是已经没有了直觉,但这一点很好,他不疼了。
不疼了,甚至还有了精神。
他不知离最初过了多久,只是抬眼的时候发觉连这个动作都有些累,他想,既是这样,那应该是过了很久很久,至少离之前发病有一段时间了吧。可其实并没有多久,这种毒药的最后一次发作,是最疼,却也最短,像是一个恶人难得的仁慈,叫你早些解脱。他想抬手为她擦去眼泪,就像上一次一样,可就是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没有力气抬起手来,那只手像是断了,像是不存在一样,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动作。
心底一惊,刘康试图运气,却只觉得身子一阵空虚……
此时的他,是真的完全无法控制自己了。
换句话说,他已经成了一个废人。
也许真是怕了,到这时候君泱才发现怀中的人没有了挣扎的动作,她急急望向他,正对上他望着她的一双眼,见他清醒过来,她微微惊愣,“你,你没事了吗?”
刘康像是疲惫似的闭了眼,却是微微点了头,没有人知道那个看起来简单的动作实际上花费了他多大的力气。
君泱一喜,“那我去找太医……啊,不对,这个时间他们都回去了,我去找府里的大夫看看,你等等我……”
说着君泱便要站起身子,可是就在她站起的那一刻,却感觉到手臂上他紧握着的那只手。
君泱低眼,有些莫名,却在对上他眼神的那一刻心底一凉。
眼神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不能言语,却胜过万千言语,懂你的那个人能从你的眼里看出你想表达的一切,眼睛是最不能骗人的东西,比心还不能。
君泱慢慢低下身子,“你不想让我走?”
刘康轻轻牵动嘴唇,带出几个字来,“不要走。”
看他这般模样,若是以外,君泱定然不会管那么多,只会更加加快脚步离去然后找来大夫为他诊治,哪一时的任性都只是任性,不能够和身子相比不是。可是此时,君泱却在他身侧缓缓坐下,不知道为什么,但就在这么做了。
也许是第六感,也许只是一种潜意识,在所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之前,人总会有那么一种意识,说不清道不明。她于是缓缓为他整理了微乱的衣衫,说出的话不知为什么带了些轻颤。
“我不走,我在这儿陪你。”
刘康轻应一声,随后闭了眼,像是休息了好一会儿,直到君泱再次唤他,他才微微睁开眼睛,精神却像是好多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君泱微微笑笑。
总有些事情是第六感带来,人却不愿意多想的,比如那些很坏很坏的事情,比如小孩子童言无忌却戳人心的一些话。
握住她的手,刘康顿了很久,终于轻轻牵了唇角,“有一句话我很早之前就想问,只是一直不敢问,带着这样的疑惑离开,那么不管答案是是什么都像是自欺欺人……我怕没有机会了,所以想问个清楚……”
他的话有些模糊,叫人听不明白,君泱握着他的手,忽略掉他那句害怕再没有机会,她把头靠在他的胸前,“你说,不管你想说什么,我都听着。”
停了好一会儿,刘康轻叹,声音放得很低。
“其实你不是喜欢我,是吗?你只是内疚,只是觉得想回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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