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是你知道的那个,但不是内定。”君泱转回了头,不再看她,“你好像对每个人都抱着敌意。”
“敌意?或许吧……这里哪可能交到真正的朋友呢。既是如此,何必虚伪,面上姐妹相称,背地里却捣鬼……哼,真是恶心,每个人都恶心。”
话音一落,周边忽然就没了声音,只是过了一会儿,有风吹动,带起草木沙沙的声音。
不知多久,许婼茗忽然坐到了君泱声音,声音闷闷的,“喂,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君泱微微皱眉,“什么?”
“就是……就是那个秀玉被遣回家的事情,你知道吧。”
君泱略作思索,微微颔首。而许婼茗看她点头,于是挑挑眉,在唇边勾出一个很浅的弧度来。
“都说是我嫁祸她的,呵……谁稀罕嫁祸她啊,唯唯诺诺的,就算凭着那张脸进了宫也得被整下来,要不是她求我……”
她说到这里,忽然闭了口,倒是君泱听着奇怪,“帮她?”
许婼茗顿了一会儿,“昨日她害我没饭吃,我心中烦闷又憋了许久,于是后来找她麻烦,还没说什么她就哭了,弄得我倒像坏人似的……反正就是这样,莫名其妙我们便聊了许久,说着说着,她忽然便跪下求我这件事……”
君泱听着,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微惊。
她知道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面,却也没想到这件事会是这样。
君泱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但如今不过初选,她却已经感受到了这里的复杂。那么未央深处,又会是何种模样呢?
“她的家世不好,性子又软,偏生长得极好,这样的人进了宫,要么被弄死,要么被利用到死。即便得了一时宠幸,她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最后还不是死。”
一个死字,它代表的东西那样浓重可怕,偏生她讲得这般轻松。
她知道许婼茗的姑姑便是当朝皇后,所以她会了解这么多,性子嚣张一些,这些也都不奇怪。可是……宫里真的这样可怕吗?
许婼茗说着,一顿,忽然笑笑,“你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吗?”问完也不等君泱回答,她便兀自接道,“因为难得做一件好事,虽然这样事情不能宣扬,但我也不想没人知道。”
和许婼茗聊天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她年纪不大,却对宫中事情知晓许多,也许是看多了人情冷暖吧,于是说话时无意也会带出些冷意。也许和她多接触是好的,君泱也并不是讨厌她,但对这样通透又冷漠的女子,她总有一种本能的排斥。这样的感觉,就像是性喜温湿的花朵总耐不住寒,便是知道她本性不坏,她也还是不愿与她多做接触。
不过,好在那一晚之后,许婼茗也再没找君泱聊过天。
许婼茗不找她,苏眉也没有再找过她,而其余的女子皆是对她抱有偏见,于是等待复选的这段日子,君泱虽是独来独往,但不必面对复杂的人际关系,倒也过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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