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头那「人有八尺高腿有七尺长」的两男子脚程果然很快,不到辰时已经走到了咸阳城门外,出城的人寥寥可数,入城的人更是只有他们两人,怎么看怎可疑。
白思齐忽悠了守卫们一通,又塞了点银子,那守卫哥俩即便是有疑虑也看在钱财的份上把他们放行了。
咸阳城果真是大梁最为繁荣的城市,和他们之前待过的城镇有着天壤之别。他们走过的馆子都有小二出来招揽客人,各间店铺都用最大声量来叫卖,商户之间的竞争好不激烈。
白思齐以往是来过皇城的,因此他也知道将军口中的咸平是何地,很快便找到了将军府。
张家人生性节俭,比如张仓,即使他是九卿之一,也从没考虑过独自建府,只继续住在见证他长大的将军府中。
将军府和两人想得不一样,外观甚是破旧,府上也萧条非常,没有几个下人。
但首先吸引两人的不是将军府的牌匾,而是它隔壁挂着白灯笼的一户人家。两户人丁萧条的人家,再加上这么个略显阴森的背景,两人顿时有种来到了鬼城的感觉。
撇除掉这种诡异的感觉,两人迈步进了将军府。
将军府上的总管很是健谈,加上白思齐忽悠功力一流,很快便问出了重点。
张仓不在,而且他已经离开好几天了。
这显然跟张梁说的有出入,白思齐迅速与林子晏交换了眼神,两人离开将军府后找了个茶馆坐下详谈。
「张仓大人是什么职位?」白思齐对他并不了解。
「是奉常大人,掌宗庙礼仪的。」林子晏对朝廷命官如数家珍一般,不须思索便可回答出来。「张仓大人虽出身武将世家,但先天不足,故才从了文职。」
「奉常大人……估计很少出城办事吧?怎么会一走走那么多天?」
「是,我也觉得这事不对。」林子晏揉了揉太阳穴,很是头疼,觉着这几天烦恼是一波接一波,就没消停过一会儿。「那我们现在如何是好?」
本来白思齐进城就是要探一探时逢这边的状况的,肯定是要进皇宫的,能找上官员带他们进宫当然是好,没有的话……也只得自己硬闯了。
「进宫啊。」
林子晏把刚喝进去的茶水都喷了出来,白思齐眼捷手快地展开纸扇,纸扇后的脸上浮起一抹笑容。
林子晏现在才有了点白思齐是世外高人的感觉,因为高人,总是想凡人不敢想的,做凡人不敢做的。
……他以前怎么就没觉得这人疯得这么彻底呢。
白思齐以往为了找他师兄去过很多地方,就连咸阳皇城也成为过他的蹲守地点之一,所以他说的夜闯皇宫并不是打算去送死的。
未时到申时是宫里太监出宫采购的时刻,公公们出宫的频率不定,但总体来说他们不出宫的日子还是相对的少,所以这一把赌的是他们两人的运气了。
而大梁运数好像真的站在白思齐背后一样,此人想什么,上天便给他来什么。
两人尾随着出宫的太监,看着他们从水粉铺里出来,便猜想他们是出宫给后宫的娘娘们添置胭脂。
白思齐上前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待他们一同转过来后便开始小声说:「看着我的眼睛,你出宫办完事后上了茶馆吃点心,你非常疲劳,一不小心便睡过去了,睡吧——」
随后,两个提着胭脂水粉的小太监便应言倒下,白思齐和林子晏一人扶着一个,把他们拖到巷子里头去了。
两人快速地脱下公公们的衣服换上,又帮两位可怜的太监穿上自己的衣服,提着他们买好的胭脂走向皇宫。
「他们能睡多久?」
「不知道,多半可以睡到天黑吧。」白思齐漫不经心地回答,把手里的通行令牌挂在手指上甩了甩。「反正他们也回不去皇宫,没有人会知道。」
白思齐此言不假,皇宫门口的守卫根本不认识宫里的太监,他们也认不全来来去去这么多人的脸孔,唯有见了令牌才能放行。
比较棘手的就是他们二人的身形,太监多半矮小体弱,而他和林子晏个头却不小,唯有在别的地方扮演得更像些了——如是,「白公公」只得捏着矫揉造作的嗓子跟守卫套近乎。
守卫倒是没心情跟白思齐瞎扯淡,主要是跟这厮也不熟,大手一挥便让他们进去。此时后头却来了不得了的人物,白思齐拉着林子晏退到一旁,暗中看着来的这两轿子。后边的轿子里下来一位女子,出示令牌后,守卫便把他们放进去了。
尽管是匆匆一瞥,白思齐还是发现了,那令牌跟小太监们的不一样,是黄金做的。那么刚才前头那轿子里坐的人,可想而知,多半也是个皇亲国戚了。
白思齐看着两顶轿子从自己面前被抬过去,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跟上去。
☆、秘密牢房
皇亲国戚,在这么个要命的时刻进宫,多半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时正膝下只有二子二女,其他皇家血脉分支只被他像吉祥物一般养在咸阳城内,也没听说过梁王陛下有哪位疼爱的后辈。
但这也可能是因为自己知道得比较少,白思齐抱着这样的想法压低了声线问旁边的林子晏:「除了四位皇子公主,陛下还有对谁比较上心吗?」
「不曾听过。」林子晏摇摇头,又补充了句:「不过陛下一直对徐运的侄子挺好的。」
侄子?但不可能,刚才轿子里坐的不是男人。
后面那顶轿子里的姑娘应该是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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