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英撅起嘴来:“哪有这样的理,说好同去却一人先独去。再说人家可不是怕错过了师兄练剑嘛,师兄若是有事要忙,又何必答应玉英一同前去,言而不信,真是讨厌!”她误以为徐岫是开她玩笑以便取笑,心里顿时一阵不舒服,鼻子一酸,竟就想落下泪来,委屈十分。
“你莫若真是水做的不成,我一些琐事也不过片刻,只怕你待不住,心急火燎罢了。我是体贴你,却被你做了坏心眼。”徐岫摇头叹气,又取出怀中手帕递给白玉英,“你我情同兄妹,用一块帕子也无需忌讳,擦擦吧,红眼兔的模样是让谁瞧呢。”
白玉英这下真忍不住,呜呜的哭出来:“都是师兄不好,师兄孟浪,师兄讨人嫌。”她边说边劈手夺过帕子,哭了之后又懂得害羞了,立即捂着脸臊起来,“玉英才没有哭,也不是红眼兔。”
“好,是师兄不是,玉英也不是红眼兔。”徐岫微微一笑,也不与小姑娘计较,“不过,你还是在紫竹林口等着吧,丹房可不能让你乱闯。”玉英从帕子里抬起头,眨了眨水润的眼睛,半晌才乖巧的点点头,转身离去了。
第五章
如果是直接从主殿侧边的雪地出发去紫竹峰,那是极为方便的,只是徐岫现在要先去丹房一趟,如此便要转路。
徐岫踏过法阵,转眼便到了丹房外,门口除了两名看守的小童子以外再无他人,童子见着徐岫纷纷恭敬喊道:“师伯。”倒也未必是谁的弟子,说不准是个记名,也不定然是不是辈分问题。
对那两名童子颔首示意后,徐岫便进了丹房,丹房四面墙壁都嵌着药柜,散摆着桌椅与工具,只剩中心一个大大的青铜鼎炉。他思衬了会,便从天字药柜第二排第三层中取出了一柄玉色芙蕖的云头如意,云头敷着双层银片,将镂空处遮挡住,这本是一块乳白雪玉,因常年藏着莹紫色的药液,倒也发出淡淡的紫辉来。
徐岫灵活的旋开莲花头,里边的银片是菱形的,随着花瓣敛放而收起,不过他倒也不敢开太多,只开了些许细小缝隙,正应六片莲花瓣,形成如朱砂菱花一般的空隙。
然后他将如意的握柄解开,云头便形如女子的金熏球一般,被其放入袖中暗袋。
这件事一一做完之后,徐岫才泰然自若的步出了丹房,不再做片刻停留,自通向紫竹峰的法阵处去了。
他还在阵法的光晕之中,却冷不丁手被一扯,跃出法阵却已是紫竹峰入口,却见白玉英满面焦急:“师兄,你快来看,白师兄好像走火入魔了。”她说着,突然又嗫嚅起来,“是不是因为玉英不乖,偷看了白师兄练剑,才害得他这样……”
“带我进去。”徐岫当机立断,心想还好留了一招后手,准备了一下,不然现在就该手足无措,不知道先去看白将离还是先去丹房抓药了。
两人一同入了紫竹林中,因着玉英心急,两人脚程也快,没片刻功夫,便看到了白将离。
这时的白将离很狼狈,全身都像失了力气一般,单膝跪在地上,仅靠长剑支撑着身体,眼见着豆大的汗顺着鬓角就滴落下来,唇色发白;明明是这么好的天气,他的发上却挂着寒霜,衣服上又有些被火烫开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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