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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冰粒……
很多……
都在面前,有人被人割了喉咙,那个人嘴被黑色胶带贴住了,血液在脖子上汹涌而出的声音,刀锋在脖子上慢慢的剜除一道刺眼的光芒,脖子被慢慢隔断的声音……他睁大了瞳孔眼睛里尽是恐惧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他瞪着他……
接着,那个人死了,他昂着头,仰望着苍穹,就像一个为恶魔准备的朝圣典礼,而他就是献祭者,他的眼神里尽是恐惧,面容尽是扭曲……
这一切可怕的景象通过他的眼睛钻进了他的脑子里,他恐惧的喊了一声,那些拿着血淋淋的刀的人走向他,仿佛扑猎的恶狼,想要把他撕碎,他像是被钉在原地走不动,眼睛里都是那个人死去的面孔,以及满地的鲜血,接着,他从楼上摔下去,再也不能开口说话……
浦禾猛然在床上惊醒,他捏了捏被子,因为发烧喉咙呼出那种风箱一般的声音,满头大汗,他全身火热,已经烧得非常虚弱……窗外是黑漆漆的夜与倾盆而下淋漓尽致的大雨,时不时带着雨水冲刷过树叶的声音与淅沥冲打街道的声音。
他在恶梦中醒过来,他仿佛可以听得到落叶在风中颤抖。他身上盖着软软的被子,白色的纱帘因窗户的鼓动而掀起,时不时又飘起宛若黑夜之中的鬼魅。
“做噩梦了?”鱼瞻问,他抱着浦禾的手并没有松开,为了不让浦禾晚上乱动而伤了腿上的伤口,他一只手抱着浦禾,一只腿压着他侧着身睡觉的。
浦禾没有理鱼瞻,只是一个劲的抬头看着上方,仿佛还在刚刚的惊悸之余没有回过神来,他一瞬间好像回到了十七八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是那样的单纯与天真,当一切恶梦来临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微不足道。
“偶像大人,你怎么了?”鱼瞻问。
浦禾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反应,接着,继续往被子里缩了缩,盖住自己的头,一个人就埋在黑暗之中。
“你怎么了?”鱼瞻感受到浦禾在颤抖,他不知道在浦禾身上发生了什么使他半夜做噩梦,做完了恶梦醒过来眼神还是那样的恐惧,但是以他一个专业警察的第六感,在浦禾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一般的恶梦很难达到那种恐惧。
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一个红得如日中天的歌星会成为一个哑巴,为什么浦禾不愿意待在那豪华的家里却想着跟他挤在这小小的双人床上?
他没有继续问怎么了,问了太多也没有什么意义,他不是浦禾的谁,只是曾经一个脑残粉,没有资格也没有义务去问这些不该问的,他从身后抱紧了浦禾,他也说不清自己是可怜他,还是因为曾经的仰慕,只是看着他被人欺负就想帮忙,看着别人说他是哑巴,他就会无缘无故的生气,看着他受伤流血咬着牙就心疼,看着他不会照顾自己就想出手帮忙。
“等你的腿伤好了,我带你去游乐城,咱们好好的去玩玩,你想要去哪儿就直接给我说,我都可以带你去的。”鱼瞻说。
浦禾没有理他,只是闭着眼睛睡觉,睡了一会儿,他就开始蹬被子,他发着烧,鱼瞻给他喝了退烧药还用被子把他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闷不死他。
鱼瞻压住浦禾,不让他乱动,浦禾睁眼看了他一眼,懒得理他,直接掀被子,他在家里,没有人敢说他,他妈自从他出事之后就非常溺爱这个小儿子,他也是出事之后变得自闭,总是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所以他发脾气的时候连他妈都不敢说他一个不字。
“你这样很容易加重的,这个法子很管用,在家里每次我们发烧,我爸就给我们喝退烧药然后捂着被子睡一觉就好了。我保证,你明天就好了。”鱼瞻说。
浦禾不想听他说话,他热得全身冒汗,腿上还有伤,一出汗就有点疼,鱼瞻也不管他,直接按住他,他伸手去抓,鱼瞻手臂上有伤,他抓得鱼瞻疼得哼了一声,鱼瞻按住他的手,也不管自己手上出血了。
他想说他热,可是鱼瞻按住他,别说比划,连伸手都不让他伸手,他看到鱼瞻手臂流血了就不动了,他十分愧疚的看着鱼瞻,鱼瞻也严肃的盯着他,他最终没有动了,安静了下来。
只是这种姿势未免太尴尬,鱼瞻整个身体都压在他身上,他盯着鱼瞻,就好像他的眼睛是tòu_shì_jìng,鱼瞻偏开了头,然后侧身睡在了浦禾的身边。
“我知道你难受,但是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是出生很好,养在温室里,可是我家毕竟不是你家,没有你家设施那么齐全,但是这是最好用的土方法。比吃药去医院还管用。”鱼瞻说,这个时候他想把浦禾送回去的,毕竟浦禾家里环境那么好,就算生病了也不会遭这么多罪,可是他又不想把浦禾送回家,因为浦禾一旦回去了就不会再来了,他忽然有点矛盾了。
浦禾去摸鱼瞻手臂的伤口,鱼瞻随便找了卫生纸擦了擦,笑着:“没事,明天结痂就好了。”
他不知道自己对浦禾到底是什么感情,可是那是一种很异样的感情在流动,他与他睡在一张床上有时候会忍不住抱他,他有好几次半夜身体有反应了忍不住找借口去厕所解决,他不是没有见过美貌的女人,也不是没有跟女人躺在一张床上过……可是这种感觉不会有……
有没有一个可能……
他爱上了这个曾经的偶像,尽管他是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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