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真不管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人是沈老师的侄子,沈邵捷没开车来,半边脸都被魏央抽肿了,齐厦只好先把他载回家。
要说沈邵捷如今做金融,据说混得也还行,毕竟海龟青年才俊,齐厦前不久还见他上过一次财经杂志,实在想不明白他在魏央面前怎么会怂成这样。
车在路上跑着,齐厦的两个保镖一个坐在副驾座,一个坐在他和沈邵捷之间。
可能是心里头火积得太久,就这状况沈邵捷在路上还把今天的事儿给齐厦扯清楚了。
沈邵捷说,几个月前一次酒会见过后魏央就一直换着法子约他,他开始对她客气,后来发现魏央对他是那个心思就挑明不可能了,奈何魏央一直缠着。
不止缠着他,凡是跟他走得近些的男男女女都开罪过,轻则嘲讽,重则威胁。
沈邵捷说到这的时候,齐厦深以为然,毕竟他就亲身经历过。
沈邵捷又凄凉地笑了声,“我这辈子算是栽在姓魏的人手上了,魏央不让人安生过日子,她爸爸魏憬铭那边,明明是自己女儿纠缠不清,他还警告我再敢打他女儿的主意就要我的命。”
齐厦一愣,说:“威胁是犯法的,你可以报警。”
沈邵捷说:“魏憬铭是什么人,就这一句话捅出去能收拾他?只能让他变本加厉地收拾我吧。”
齐厦想了想:“要不你写个长微博,我给你转发?舆论的力量很强大。”
沈邵捷注视他一会儿,“这法子不靠谱,秒删。”
齐厦说:“那我只能请我姐帮你了,可她现在在保胎。”
沈邵捷认真看他片刻,摆摆手,“算了,我就是发个牢骚,我自己小心点过吧。”
回家路上,齐厦心情更加沉重了,就魏央这么一个骄奢淫逸不可一世的主儿都能登堂入室,大大方方地去见贺骁的妈妈,可是他不行。
齐厦默默望着被车窗膜晕染得愈加阴沉的天色,终于想明白一个问题,为什么不行,他是男人。
突然想到魏憬铭当时质问沈老师的话:“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以我现在的社会影响力,我怎么能跟男人堂而皇之在一起,娶个女人就是幌子,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就不能体谅我?”
齐厦倒没把贺骁想得那么渣,他觉得八成是魏央自己上赶着过去的,毕竟前次在剧组魏央这女人就有些吃回头草的意思。
贺骁最多是怕没法跟他解释,所以没让他去,这也是无奈。
可魏央那边缠着一个这边还惦记着一个,就这样的女人也比他更能理直气壮地跟一个男人在一起。
阴阳和合,才是天道。
事情说回来,就他自己跟男人在一块儿,他爸爸估计得活活气死。
一直蛰伏在齐厦心头犄角旮旯里的那个阴影突然又涨大扩散出来,所以车停在院子里头,他一脚跨下来的时候脸色苍白。
贺骁也刚到不久,听见声音迎到门口,“回了。”
齐厦顶着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从他旁边走过去时步子也没停下,“我还没弯。”
贺骁不禁愕然,“……!?”要再加把劲儿?
齐厦那怔怔往楼上去的样,俨然一具漂亮的行尸走肉,贺骁眼光朝保镖a扫了一眼,但a、b两个人都没听到魏央说去医院那段,所以都是一脸懵。
贺骁只能回头追着齐厦去,他走进房间,齐厦靠着椅背仰躺着,眼神没有焦点,表情大写的生无可恋。
贺骁瞧着心疼,这时候想的倒不是齐厦跟不跟他,纯粹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不高兴,这特么到底是撞了什么?
他踱步过去,在齐厦面前停下,俯下身子,两手撑着两边扶手,对上齐厦的眼睛,“发生了什么事?”
齐厦眼珠动得相当缓慢,好一会儿视线才聚在他身上,里头有浓重的哀伤,但就是不说话。
贺骁想到他进门前那句没弯,身体又压低了些,沉声说:“不说我亲你了。”
齐厦想都没想,“那我就不说了。”
世道多艰难,真话说完连个吻都没了,是吧?
贺骁哭笑不能:“你认真的?”
齐厦用手捂住额头,“……”想死。
他刚才瞎扯了什么。
☆、第30章 ,
第三十章
你喜欢的人心情欠佳,而且在你面前顺嘴说出来想求亲求抱求安抚。
满足他,必须满足他,必须铆起浑身的劲拿出舍身忘死的觉悟满足他。
而贺骁也真是身体力行地做到这三点。
一张椅子毕竟太窄,怕施展不开自己把心脏涨得都要爆开的怜爱,他又把齐厦抱上了床。
齐厦这时候可谓愁肠百结,一脑门官司,本来揣着他那颗岌岌可危的直男心怎么也该一口回绝的,可是这辈子他心里有个忧愁郁结周围人从来都是不以为然,何曾被谁当过真。
贺骁就当真。
所以齐厦身体贴住床褥,眼见贺骁又压上来,惊讶羞恼之余又有那么些感动和说不出口的期待,抗拒的动作一个也没成形。
心上的云端美男等着他安抚,贺骁心里头又是疼惜又是痒痒,他叫了声齐厦的名字,安抚的动作还真持续了一分钟,按捺着浑身好像暴涨了十倍的力气,蜻蜓点水似地在齐厦眼皮上额头上嘴上亲了一会儿。
一个铁打的硬汉,这会儿就连说话也轻得只剩气音:“发生什么都别怕,万事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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