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瓒冷笑道:“看来房相早就知道朕要废了禁军统领了?”
房仲闻言立刻跪下道:“老臣不敢,只是此人曾是老臣远亲,家遭变故特求老臣谋一份安身立命的职务,老臣便带着他了。”
“既然如此,朕怎么好夺了房相的贴身护卫?”
九方瓒话里说得冰冷,让房仲忙磕头认罪,说不该妄加揣度圣意。
九方瓒一挥手,罚了房仲三年俸禄,便宣了云闲鹤入殿。
只见一头戴面罩的年轻男子缓缓走了上来,在九方瓒面前拜首。
众臣纷纷指则,说不以真面目示人,是对圣上的大不敬。
云闲鹤解释道:“草民小时候曾出过天花,留下了很多伤疤,面目丑陋无比,唯恐惊了圣驾,故以面具遮脸。”
九方瓒满意道:“此人行走稳健,在众大人面前不卑不亢,解释得有条不紊,是个人才,朕收了。”
旁边跪着的房仲这才舒了一口气。
九方瓒摇摇晃晃地下朝了。只道是华妃的死让皇上太过悲伤。
九方瓒带着闲鹤走到了书房,见朱淮安还在原处跪着,九方瓒便道:“淮安,朕不记得什么时候罚你跪了。”
朱淮安看了一眼站在九方瓒身后的人,回答道:“草民只求皇上让草民能继续保护皇上。”
九方瓒叹气道:“淮安,朕以为你不会介意那个禁军统领的职位,如果你愿意,朕可以封你为大将军。”
朱淮安以额头点地道:“皇上,臣不在意有多高的职位,只求可以在皇上身边保护皇上。”
九方瓒道:“淮安,还记得前几日朕跟你说过的话么?如果你忘记了朕可以当做没说过,朕现在只是给你一个可以离开的理由。”
朱淮安听罢便欣喜地立即道:“草民这就去办。”
这回,朱淮安竟然连跪安都忘记了,直接跳窗出去了。
一直在九方瓒身后一言不发的云闲鹤这才开口道:“这个人,看着面相好生威武,以为是不怒自威之人,想不到竟然如此一根筋还这么莽撞。”
九方瓒听罢笑得一脸得意。朱淮安当然不是一根筋又莽撞的人,只是朱淮安并不确定站在九方瓒身后这个人的身份,所以也要给他演一番戏。想不到朱淮安跟在他身边久了,也开始喜欢演戏了。
九方瓒走到案几上,铺了纸让云闲鹤给他研墨,又龙飞凤舞地书了几个大字,曰:“佳人离世,吾心悲矣。”
写完就趴在案几上无声哭泣。
云闲鹤在一边冷眼看着,见九方瓒好久都没有要抬起头的意思,才走过去推了推九方瓒。这一推才发现,九方瓒完全是趴在那儿睡着了。
云闲鹤摇摇头,躬身抱起九方瓒走向他的盘龙殿。
以前就想过要这样抱着他,可是谁见过一个女人用这种方式抱男人的。面具下那张倾倒众生的脸露出一个宠溺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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