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机械而又缓慢的移开与苏乐对视的目光,然后不敢置信的将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下明明惊惧的颤抖却仍在卖力的呻|吟浪|叫,不着寸|缕的青葱少年,心中陡然升起一种巨大的失落感。
他到底做了什么?!
祁颉恨不得立时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他也这样做了。
毫不留情的一把将身下的少年推下了满目淫|糜的书案,祁颉脸上顶着一个被自己抽出来的醒目的红巴掌印子,将殿内除了苏乐以外的所有人通通赶了出去。
祁颉闻着芳林殿内,熏香都盖不过去的淫|糜的味道,心中的悔恨无以复加。
他跌跌撞撞的走到苏乐躺着的床榻边上,趴着床沿慢慢跪下,将苏乐冰冷的手捧在了手心里。
“……卿、阿止,”
祁颉的声音说不出的干涩,他小心翼翼的抬手,想要抚摸苏乐似乎越来越消瘦的侧脸,却被苏乐毫不犹豫的偏头避开。
瞬间,他的表情仿佛像是要哭出来。
“阿止,朕、我错了,我终于知道自己错了!阿止,原谅我好不好?我把那些人都赶走了,阿止……你再看我一眼,好不好?”
苏乐自然是不回应他的,甚至还不耐的皱眉闭上了眼睛。
虽然他还有些纳闷为何祁颉会突然对他换了态度,但是一直坚定不移的贯彻“让祁颉不痛快就是让自己痛快”路线的苏乐即使是在困惑的情况下,也没忘了要让祁颉不痛快。
果然,再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苏乐的冷漠的祁颉几乎要被自己的悔恨湮没。
祁颉也因此,一点一点的憔悴下来。
跟着他一起憔悴消瘦下来的,还有一直躺在床上,被拴着脖子和脚脖子,无法四处愉快的玩耍的苏乐。
也许是当初轻易人在竹林中折磨他时,他的身体伤了根本。
虽然及时用了拂星派人送来的药,但他本就不强健的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垮了下去。
前段时间祁颉忙着朝政,还有与他人欢好刺激苏乐,并未注意。
如今他终于悔悟,这才发现,公仪止现在岂止是用憔悴消瘦能够形容的?
形销骨立。
看着榻上平静的躺着的苏乐,祁颉的脑海中突然浮现这四个字。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捧在手中的苏乐的手掌骨节凸出,哪怕他捧着温了许久,也依旧冰凉,竟不似活人该有的温度。
也是这样冰凉的温度,让他恍惚中想起,似乎从他将公仪止接回芳林殿的第一天之后,他就再未同他说过一句话!
一旦打开了记忆的阀门,更多也更加令他悔恨绝望的记忆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是他混蛋,在宫人送来公仪止调养身体的药的时候,因为公仪止的莫不作声拒不回应,他嫉恨的摔了药碗,并且吩咐下去让人不用再端药上来,致使公仪止的身体至今未好甚至愈来愈差。
是他混蛋,在众人面前用许多不堪的玩意儿多次羞辱,处处为难,致使公仪止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是他混蛋,霸道的想要霸占公仪止的全部心神,得到他的爱,却在这个时候才幡然悔悟,然而为时已晚。
是他混蛋……做下许多错事却尤不自知,将公仪止伤害的遍体鳞伤却仍固执己见,如今,他已经悔悟,却终归——
悔之晚矣。
悔悟过来的祁颉徒劳的为自己之前的愚蠢做着补救。
以后的许多天,祁颉再没召见过他那一干宫妃美人,他全部身心几乎都牵系在了苏乐的身上。
每天除了上朝处理政务,只要是他有时间,他就一定会到芳林殿陪着苏乐。
苏乐的一日三餐三服药汤开始的时候,几乎都是祁颉伺候着。
直到苏乐一脸冷漠,无数次的打翻了他的递过去的饭碗和药碗,生生饿了几顿,祁颉才终于黯然的放弃了亲自喂饭喂药的行为。
不过,就算如此,祁颉也不曾将苏乐两个脖子(其中一个脚脖子)上的乌金锁链去掉。
他曾经悲伤的牵着另一端牢固锁在榻上的锁链,轻声对苏乐说:“阿止,我不能放开你,我常常梦见,你在我不注意的时候离我而去,我发了狂的找,可怎么也找不到……阿止,我不能放开你,哪怕你恨我,我也不能放开你。”
苏乐:“……”
信息终端:“对!继续保持眼神麻木呆滞,先定定看他一眼——诶对!然后慢慢别过头不理他——对对对!就这样——继续让渣男不痛快——干的漂亮,乐乐!”
看着祁颉黯然神伤,面对着他时一副要哭不哭的苦涩的样子,苏乐和信息终端简直开心的不得了。
信息终端老怀大慰,终于感觉任务生涯有了指望:宿主终于不再只想着宰人了,喜极而泣!
苏乐:沉迷虐渣,日渐消瘦。
就这样,苏乐和信息终端一直愉快的玩耍,然后看着自己这幅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消瘦下去,更加高兴的看着祁颉因为他越发不容乐观的身体状况急得焦头烂额。
时光飞逝,夏天快速的过去,秋天似乎也未停留,最后,时光仿佛定格在了总是飘扬着漫天大雪的冬天。
这一日正午,天空中又飘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经过一夜的沉淀,天地一片洁白。
苏乐已经憔悴的可怕,眼中没有一丝神采,脸上灰败的再也找不出祁帝口中“月有倾国公仪止,容悦祁君羞海棠”的凤仪美貌。
他隐隐约约的觉得自己这一世的生命似乎是到头了。
他缓缓的扭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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