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人吻了许久才放开,他到底是醉得厉害,还是睡着了。
这次我做了亏心事,没敢留在他床上,回了自己床上睡。
第二天起床,萧恪已经在厨房忙碌,我在健身房先练了一套动作,洗了澡才下去,看到萧恪端了粥放桌上,我喊了声:“早上好。”
萧恪嗯的应了声,和从前一样将粥盛好放我面前,我吹了吹,萧恪坐下来,迟疑了一会儿和我说:“我想了下,觉得还是去s市好,今天我就去联系,好么?”
我有些不舒服,毕竟中间夹着个关临风让我膈应,我嗯了声,埋头喝粥,他轻声说:“烫,慢点。”
我抬头看到他脸上粘着根葱花,忍不住笑了,伸手去替他拿开,没想到他居然脸色一变避开了,清晨的阳光很明亮,我清楚地看到他瞳孔急速的收缩,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他在紧张。
我顿了下,轻声说:“你脸上有葱花。”
萧恪僵硬的脸似乎才放松了下来,伸手碰了下:“哦……”
我垂眸看着肉粥,碧绿的葱花点点,色香味俱全,我终于反应过来:“你还记得昨晚的事?”
他脸色一僵,不说话,我看着他的双眼:“你想打发我远远的?”
萧恪脸色很难看,过了一会儿才看着我轻轻说:“我昨晚喝醉了,把你当成了别人……我也有错,我会尽量忘了这事,和你和以前一样……萧芜,你还小,可能从小你跟着我,对我产生了一些……倾慕和依赖,而你错把这依赖当成了一些别的感情……”
我拿着勺子搅动着粥,勺子碰到碗壁发出清脆的声音:“所以这是你的处理方法?把我远远送走?”
萧恪按了按眉心,很疲倦地说:“萧芜,我和你只能是父子关系,我和你父亲是好友,我把你当成亲生儿子看待,你还小,冷静下……先去s市读书,过一段时间认识了新朋友,就会忘记了,还有性向方面,很多时候男孩子年纪小的时候会误以为自己对男性感兴趣,你从小朋友少,都是男孩子,你尝试一下,和女孩子交往一下,当然我不是歧视同性恋,我是希望你在成年之前,不要轻率地决定自己的感情和性向……那是一条很艰难的路。”
我看着他絮絮叨叨努力地说服我,一股委屈渐渐从心底升上来,他是我的,他本来就是我的,为什么他不能再等我几年?再几年我就长大了!我的眼泪落到了粥里,萧恪显然手足无措起来:“萧芜,我不是嫌弃你,只是你这样总依赖着我,对你没有好处,你年纪小接触的人太少,是我不好,没有注意到教育方式,关临风早提醒过我。”
又是关临风,这个恶人先告状的垃圾!我怒气填膺:“关临风才是对你觊觎的那个!”
萧恪无奈道:“没有的事,萧芜,我明白你对我有独占的心理,这和很多孩子想要独占父母的心理是一样的,你不要混淆错认了,你从小没有亲人,缺少安全感,我有错,应该让你接触一些别的女性长辈……”
我面红耳赤,又气又委屈:“你是我的!你本来就是我的!他在挑拨离间!”我一时不知道如何解释,热气填塞在喉咙中,居然哽咽起来。泪水不断涌出来,我终于口不择言,说出了堵在心口多年的话:“我就是林观生!”
萧恪震惊地看着我,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萧芜……我不知道你知道我和你父亲的什么事,从什么地方知道的,虽然你很像你父亲,但是对我来说,你是他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我想,你可能需要一个心理医生。”
☆、第 34 章
他不信我,我声音颤抖:“我是林观生,你知道的……我的纹身,我的相貌……那次洪水出了意外,我变小了……你说过的,不许我再纹身……我们大学的时候见面的那一天,我骑着自行车,你和关临风在一起……后来你请我去看音乐会,那天我们坐在楼上,我还睡着了……我们第一次接吻是在湖边,那天很冷,你给我披了你的衣服,结果自己第二天却感冒了……”我语无伦次地说着过去的事情,试图证明自己就是林观生。
萧恪深吸了口气,看我眼光里全是惊讶和惧怕:“萧芜……我会给你请个心理医生,你在家里等着……我不知道观生从前给你说了什么,还是给你留下了日记什么的东西,让你臆想自己就是他……”他的声音也开始颤抖,一向沉稳的他似乎被我吓到,他几乎不敢再直视我,收了碗仓皇的离开了厨房。
然后我听到他在打电话,要人介绍个心理医生。
我会被他送去精神病院的。
我忽然意识到这一点,我难道要告诉心理医生我变成了儿童?精神病院和送去科学院研究,我估计前者的可能性更大,我忽然发现,就算我证明我是林观生,又能怎么样?
如果萧恪已经决定和关临风在一起,他难道会回头过来,和这个身体未成年的天山童姥在一起么?他说他把我当成儿子,说的是实话。如果他没有决定,他又要如何面对我?重要的不是我是不是林观生,重要的是,萧恪真的会接受我是林观生么?因为我死了,他才这样愧疚怀念……
我何必非要撕下这最后的遮羞布?没揭穿我还可以一厢情愿的幻想他还爱着林观生,万一最后的现实残忍的证明,他已无法再和我在一起,到时候我又何以自处?
这些年,不过是我偷来的赖在他身边的一点温情而已。
我泪水一直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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