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是顾惟敏,顾清霈的脸色好了许多,他向来喜欢这个懂事的远房孙女。
“崇涛的钱袋子丢了,正在找呢。”
“谁会把偷来的东西放在自己的储物袋里呢。”顾惟敏说着便走过去翻找她的蒲团,“霈爷爷、三哥,你们可看好了,我这儿可没有。”
顾星薇似笑非笑地看着顾惟敏,真不知这位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顾清霈像是得到了提示一般,“去,都好好翻翻蒲团。”
是啊,储物袋是修士常用的储物工具,丢了东西第一时间想到的肯定是查储物袋,但凡聪明点的,都会找个妥帖的地方把东西藏了,待晚上再来取,这样便会安全很多。
长辈发了话,顾星薇二人回到各自的座位。
顾星薇把蒲团掀开了一角,脸色大变,眼神中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不过很快便归于平静。她的神色变化是快,却仍被一直注意着她顾崇涛收入了眼底。
二房的几个知情人眼睛一亮,顾星薇要倒霉了,他们的好处要到手了。
顾崇涛怒不可遏,他已经十六岁了,如果今年不能顺利考入清晏门,他便只能留在族里做个寻常修士,偏偏今年还有一个十五岁的顾惟敏要跟他争名额,如此一来便由不得他不看重月例,由不得他不努力。
他直直冲到顾星薇面前,亲自动手翻找蒲团,却并未发现钱袋子,他刚想喝问顾星薇刚才为何惊慌失措,眼角的余光就瞥见顾惟觅蒲团下露出的一角斜纹提花蓝布。
斜纹提花布的价格向来很高,一直被用来制作内宗发放月例的钱袋子,顾崇涛领了**年月例了,就算只看到了拇指指甲盖那么大一块布,也不会认错。
定是顾惟觅刚才慌乱下没有藏好才露出来的。
真是可恶,她爷爷已经偷偷给了她那么多丹药,她还要偷别人的份例!
“你起开。”
“你干嘛,小心我告诉爷爷。”顾惟觅有些色厉内荏,她刚才掀开蒲团的时候清楚看到了躺在她蒲团下的钱袋子,这个时候她说什么都不会让开。
她大多数时候都很糊涂,可眼下脑子就跟开了光似的异常清楚。别的都还好说,偷盗可关乎一个人的秉性,若大爷爷要处罚她,她爷爷是护不住的。
顾崇涛一把拉开顾惟觅,直接掀开蒲团拿出钱袋,满面怒容,“这是什么!”
推开顾崇涛,顾惟敏将顾惟觅揽入怀里,“三哥你做什么,会弄疼十一妹的。”
顾惟觅可委屈了,她是缺钱的人吗?居然误会她偷一个穷亲戚的钱,这些人有没有长脑子啊。
“反正我没偷,说不定是你们想陷害我,故意藏在这儿的呢。”
今天顾惟觅跟开挂了似的,很快戳中问题症结,“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不然定叫他好看。”
那两个藏钱袋的人不由得缩了缩脖子,他们当初虽然商量好了连顾惟觅一起坑,但事到临头心里还是有些怕。若他们坑到了顾星薇还好说,可眼下不是没坑到么。话说三哥的月例袋子怎么跑到那个蒲团下呢,难道记错了?
顾惟敏的目光从那两人身上一扫而过,心中分外疑惑,面上却不露分毫。
顾星薇蒲团下别无他物,她的钱袋子去哪儿了呢?
“行了,十一你出去吧,剩下的人别多议论了。”顾惟觅瞪了顾清霈一眼,怒气冲冲地跑回二房跟顾清雩告状去了,等顾惟觅离开后,顾清霈才慈爱地说,“敏丫头,过来领你的月例。”
哪有什么月例,早不见了。
她忍不住回头打量顾星薇,究竟是哪儿出问题了呢?
“诶?你的月例也不见了,那个丫头真是的,回头我找她去。”
这个结果顾惟敏早就知道,那两个藏钱袋子的人就是她找到,又不能明言,这个暗亏只得捏着鼻子吞下。
月例是小事,唉,只可惜姑母的奖励拿不到了。
月例分发完毕,只剩下顾崇明的钱袋孤零零地躺在盒子中。顾清霈一抬手,把那个钱袋子抛给了顾星薇。
“明小子请了几个月的假,说月例都给你保管,你便替他收着吧。”
顾星薇淡然地收了钱袋子,心中却暗暗记下顾崇明的好。什么保管,什么请假,顾崇明根本就不会再回来,这些东西相当于留给她了。
二房的人的表情堪称精彩纷呈,他们二房的人请假领不了月例却让三房的人代领,岂不是变相说二房的人貌合神离,内斗得厉害?!
顾星薇不会理会那些人的小心思,顾清霈就更不会理会了,时间一到,他便开始讲道。不得不说顾清霈对于修炼还是有很独到的理解,两个时辰下来,顾星薇获益匪浅。
“今天就讲到这里,各自回去好生体悟。”
顾星薇没有其他东西占位子,便把带来的书留在了座位上,反正那本《玉枢经》都背得想吐了,留在那里也无妨。
“这位妹妹怎么称呼?”顾惟敏亲切地拉住了顾星薇的手。
“顾星薇,你是……?”
“顾惟敏,行五,你叫我五姐就行。”顾惟敏眼珠一转,压低声音道,“你刚才掀开蒲团的时候真的什么都没看到吗?”
“应该有什么东西吗?”
顾惟敏一噎,“当然不是,我就是随口一问,薇妹妹不要放在心上。姐姐虚长你几岁,又早来了内宗几年,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随时来找姐姐啊,千万别不好意思。”
“可千万别找她。”二人身后突兀地响起一个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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