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吃点清淡的打底,再吃其他菜,但不能吃得过多”,说完,舒谨转念一想,怕孩子误会,又补充道:“这青菜粥里多是熬出的米油,再有青菜为辅,最是养胃。你饿了许久,不能一下子吃太过,吃多了晚上会难受!”
“小陵,你是我的侄儿,现今唯一的侄儿!”
“身负我舒氏皇族血脉,你要记住:没有人能欺负你,亏待你!”
身侧的孩子从他开始说话,就是那副怯生生的样子。但还未等他说完,似是有些忍不住腹中饥饿和桌上精致的菜肴散发的香气;抽了抽小小的鼻子轻嗅了一下,埋头一口一口地吃起来。
舒陵感到自己的心有些酸痛感,一个人在这行宫长大,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麻木的自己似乎又看见有些细微地光从厚厚的墙壁中顽强地渗透过来,虽然抓不住但可以轻易触摸;干涸的心泉终于有些湿润,有些朦胧的水气弥漫,就像罩在三月的雨里,眼角的湿润也不知是水还是泪。
从来没有人这样温柔地对自己说话,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不要站错cp哦~
前期的初见,舒谨和舒陵生活环境的不同,造就了他们不同的性格。
当然,舒谨是仁慈温和的太子,舒陵却是卑微绝望却又满心怨恨的漠北侯世子。
好像暴露了什么,不过后期他们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的,毕竟岁月是把残酷的刀。
他为他入魔,他为他成佛。
一个以为这样可以保护脆弱的他。
一个以为这样可以才有资格说爱上,而不是玷污了完美的他。
☆、去
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
晚饭后,叔侄两人在行宫殿外散步消食,舒谨见孩子仍是这副呆愣的样子;因为步行脸上稍微有了些红晕,更加显得苍白干瘦。
想起自己幼时的生活,舒谨不由停下脚步,蹲身看着瘦小的孩子问道:“小陵,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和皇叔说,皇叔一定为你寻来!”
听到舒谨的话,孩子抬起头来,一双眼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但随即又变得怯弱不安。
过了片刻,似是鼓足了勇气,才小声道:“可以…可以要皇叔吗?我……我想每天都有皇叔,不!一个月一次,一年一次……可以见到皇叔吗?”
断断续续的话语,有些沙哑,有些僵硬;却没有害怕与卑微,只饱含了浓浓的期望。
舒谨心中有千言万语,脑子里有无数篇诗书笔墨、处事道理,可怎么也无法回答这个简单的问题。身为一国太子,从来都是锦衣玉食、仆从迎送;奇珍异宝、珍馐美馔、荣华富贵皆唾手可得;从来只见人们或追名逐利,或肆意享乐,或心有抱负。
未料,如今竟听到了这样的回答。
一国太子的许诺,有多少人求之不得满心期盼;这个孩子却因为今日这不到两个时辰的相处,就把他看得这般重,这么高!不是因为他的地位,也不是因为血缘的羁绊;仅仅只是自己一点点可怜的怜悯,因为自己施舍的一点点的好。
可注定,太子殿下无法回应这一点点的、低到尘埃的期望。
“小陵,拿好它!”
“这是皇叔的玉佩,行宫的宫侍们都认识,以后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皇叔一定会时常抽空过来看你,皇叔不在的时候就由它代替我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舒陵接过玉佩攥在手里,不再说话,反而让人更加心疼;这般年纪的孩子本应最是天真可爱的,可他却这般沉郁。
只怪自己没有早点过来,以为有父皇和漠北侯的威信,又有父子亲情在;这孩子总不会在行宫过得太过艰难。
却未料到亲眼所见时,竟是这般可怜模样……虽然心里更多的,是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皇家威严受挫的沮丧。
抬头看了看天色,舒谨站起身来,轻轻避过包扎的伤口;牵起孩子的手走回宫里,等宫人伺候孩子洗浴后将他带到寝宫,吩咐道:“今夜世子与孤同寝,孤离开后这里就是世子的寝宫。”
“孤不管你们先前是如何伺候世子,今日的杖责便算了了前事;但若有下次,内宫司刑狱就是你们的去处!”
满宫宫人纷纷跪倒,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等到太子进殿就寝后,才发现身上早已是满身冷汗。毕竟是一国储君,又是皇家血脉,怎会没有几分震慑他人的气势。
此番警告后,太子算是为漠北侯世子以后的境遇下了一道严令:不尊世子者,死!
第二日,因长期劳作养成的习惯;虽然很疲累又很舒适,舒陵仍旧早早地睁开了眼,看着身旁人的睡颜,却不出声。
真想永远永远地停留在这个清晨,哪怕现在死了也无憾了吧……不过,卑微背后隐藏的恨意,让自己有些不甘呢。
也会……辜负了小叔叔对自己的教导。
这样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见身旁的人眼睫微颤,似乎是要醒来,舒陵仍舍不得移开视线。
舒谨一觉醒来,睁眼便见一双亮黑的眼直直地看着他;因着自己一贯独睡,有了一瞬间的惊诧,但立刻反应过来收敛了神色。
一直看着他的舒陵发现了他脸上的变化,眼眸渐暗,目光中也有了些冷意。仿佛那一瞬间的变化让他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与希望,突然如坠深渊,再次变得那般卑微绝望。
“小陵,抱歉!”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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