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地说,我……”贺彦枫才开了个头,手机铃声适时地响起。
贺彦枫心想,艾玛,打电话的人太可爱了,再一看来电人,顿时不想接了。
手机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是:“妈妈”。
贺彦枫心想,昨天不是给老妈打过电话,汇报了乐乐已经平安回来的好消息了吗?她这时候打电话来干什么,莫程就坐在旁边,手机里的话声是可以听得到的,她别东说西说再说出什么招莫程怀疑的话来吧。
莫程倒是没看到那个“妈妈”的字样,还以为是工作上的事情,看贺彦枫踟躇着没接电话,莫程心想,也许人家是不是有需要保密的地方。他便站了起来,指了指贺彦枫的手机,善体人意地说:“我坐在这里,是不是妨碍你接电话?那边有空位置,我去那边坐。”
贺彦枫歉意地说:“是我妈妈打来的,妨碍是不妨碍,不过,她年纪大的人啰嗦得很,你坐去那边也好,免得吵到你休息。”
莫程便起身离座,恰好今天车厢很空,莫程随意在靠近前门的地方找了个空位坐下,闭目养神。
贺彦枫接了电话,问:“妈,你找我有事?”
贺母问乐乐情况怎么样,贺彦枫有些不耐烦,说:“现在就打横了在我手上睡着呢,您有话就快说,免得把他吵醒了。”
贺母迟疑着,终于说了:“彦枫,这次乐乐找回来了,真是神天菩萨保佑,我跟你爸爸说了,以后要心存善念,更要好好地对待家人,你爸也想通了,他说啊,你要是能找回莫程说服他回来,往后,我们都真心把他当一家人对待,真的……”
老妈还真提到莫程了!贺彦枫只在心里庆幸,幸好莫程这会儿坐远了,不然还真坏事。他压低了声音,说:“妈,您有事说事,没事我就挂了,乐乐就睡在我身上,举着胳膊听您这电话,我手都酸了。”
贺母说:“别挂……我真有要紧事。”
贺彦枫无奈地说:“那您就快说啊,绕什么圈子啊。”
贺母说:“我说,你能不能抽空回来一趟。家里这两天炸开了一样,你爸也气病了……”
因为贺母之前经常打电话来提到贺父因为贺彦枫要断绝父子关系的事情而怄火,什么气胸啊什么伤肝啊什么脑溢血啊,其实都是言过其实,故意说来叫贺彦枫听,意思是老爹已经服软了,算你赢了你见好就收吧,所以,贺彦枫并没放在心上,只是淡淡地说:“那叫他喝点菊花茶,清火护肝。”
贺母连忙说:“喂,我还没说完呢,别急着挂呀,你这孩子!唉,行行行,我说重点,就是彦林啊,跟她男朋友闹得有些……唉,难为情哟……”
贺彦枫一听就猜到了大半,冷笑着说:“怎么?那谁,叫熊朗宁是吗?——劈腿了?”
贺母难堪地说:“唉,差不多吧。说出来都羞死人!不过,彦林自己做得也不好,她一天正事不干,在你爸公司里挂了个职位,只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成天在微博上跟人家比衣服比包包比珠宝,然后,今天去香港明天去巴黎败家,刨回来一堆中看不中用的东西,穿两次就不喜欢了,然后扔给她办公室那个小秘书。那小秘书可不得了,可有心机了,当面对彦林奉承得不得了,背地里使坏……彦林这糊涂虫啊,还觉得走哪里都有个小秘书帮忙拎包拿手机很拉风,连和熊朗宁约会都带着去,你说这傻不傻啊?”
贺彦枫只是听,一声也不置评。贺母倒是宁可他也跟着大骂几句贺彦林傻|逼之类的话,打是亲骂是爱,哪怕是上火了拿脚踹,也比现在这样一声不吭完全不表态的好。
贺母只好自己往下说:“最气人的是,彦林有一次带着小秘书去香港购物,晚上两个人就一起去了夜店,说看看热闹,内地没有的。然后呢,彦林在夜店里被一个老外缠上了,一时甩不开,就和那老外跳了一曲舞,结果那个小秘书就偷拍了照片,那照片照得,唉,是有点露骨,不过彦林发誓说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哎呀,真叫我怎么说这死丫头呢?干的这些糊涂事哟。结果,那照片就落到熊朗宁的手里了,据彦林自己猜测,十有八|九是那小秘书捣的鬼,她是被人算计了。”
贺彦枫了然地说:“然后,那小秘书就和熊朗宁滚被单了?并且叫彦林捉奸在床?”
正说着,乐乐忽然睁开了眼睛,先是茫然地看了贺彦枫一眼,意识到莫程不在,小孩儿马上攥紧了贺彦枫的手,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贺彦枫当即捂住手机话筒,用手指给他看莫程坐的地方:“那边不是吗?没走,没走。”
乐乐从贺彦枫的腿上滑下去,蹒跚着一双小腿儿找莫程去了。
贺母还在电话那边唉声叹气地说:“是啊,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彦林当时就打了那小秘书几个耳光,熊朗宁倒是也没拦着,小秘书就哭啊,说再打要出人命了,她肚里已经有了熊朗宁的骨肉……”
贺彦枫已经没心情听了,他的视线已经完全被前面座位上的一大一小幸福的身影所牵扯所占据,冷漠地打断母亲的话,说:“行了,我不想再听了。乐乐丢了这些天,我每天都像在油锅上煎着一样,现在好不容易把儿子找回来了,我只想好好陪陪他。这些垃圾一样的人办出来的恶心事,我一点也不想听。”
贺母泪眼汪汪地说:“可是,彦林现在难过得要死,你爸爸也气得病倒了。”
贺彦枫不耐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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