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沉默片刻——
“别演了。”
皇后眼睛眨了眨,还是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叶玄叹了一声,“小泽到底都给你们吃了些什么药,一个个都向着他,陆卫尉,李公公,还有你,现下你连你哥哥都摆出来了,难道就没人问问朕的意思?”
皇后闻言,一改之前的神态,双眼明净,刚才楚楚可怜的样子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她拉过皇上的手坐下,“皇上,不是臣妾要向着贤王,臣妾永远都不可能背着皇上心向他人,”她纤细的手覆在叶玄心房的位置,“但皇上您问问自己的心,是真的想关着贤王一辈子吗?”
皇后又道:“藴辽州之事,臣妾知之甚少,但如今陆大人这般做法,先不说他的本意为何,但其他官员看到皇上将陆大人关押起来,难道不会心生疑虑吗?”
“皇后,你是懂朕之人,你知道朕这么做所为何事。”
“臣妾知道,正是知道,才会和皇上您说这些。”她牵着叶玄的手摇了摇,“皇上有没有想过,您越是这么做,贤王的反弹就会越大,就像是臣妾刚才那般,若是臣妾从一开始就跟您说贤王的事情,皇上此时还会坐在这里听臣妾接下来的话吗?”
叶玄低头看了看皇后,看见她眼中的聪慧和狡黠,沉吟片刻,“那皇后你认为如何?”
皇后笑笑,“咱们不是还有小卫子吗?”
卫晓宇在半路上打了个冷颤,缩了缩脖子,觉得最近这鬼天气实在太冷了。
他刚从李公公那里出来,这段时间为了叶泽的事情简直伤透了脑筋,整个皇宫他几乎都跑遍了,却也没能寻到一个机会见见那人。
贤王的地位太过特殊,宫里除了皇上,看来谁也帮不了他的忙。
可是刚刚从李公公那里,卫晓宇打听到一个消息,一想到这件事,他又有点热血沸腾,那一点点冷风都灭不掉他的斗志。
他回到自己的院落里,跑到叶泽那边,熟门熟路地翻出一本书,哗的一下又撕下几张纸,趴在叶泽床上写写画画,不一会儿便将那几页纸写得满满的。
将手上的笔往旁边的柜子上一放,卫晓宇躺在床上,看着那几页纸笑得合不拢嘴。
“嘿嘿,这回你再出不来,老子就跟你姓!”
在这之后的几天,宫中开始传出一些奇怪的传闻,有的说贤王被皇上关起来了,有的又说陆大人被关起来了,还有的说贤王早已离开皇城,现在地方动乱,一直打进关中,陆大人办事不力被皇上关押,贤王又不在皇城,局势非常危险,朝堂上已乱作一团。
这些传闻一传十十传百,最后的版本竟变成了乱党将要攻进皇城,贤王上山修炼未能复出,陆大人抵不住乱党攻势,导致我军死伤众多,被皇上关押进天牢等待惩处。
朝廷上下一时之间陷入了恐慌,请示的奏折一封接一封,有要求贤王复出的,有请求将陆大人放出让其戴罪立功,还有的希望皇上能御驾亲征平复动乱,各种要求层出不穷,原本不甚严重的一件事眼看要变成一件国之将灭的大事。
皇上看着满桌子的奏折,按了按太阳穴,满脸疲惫。
卫晓宇在旁边一边为皇上研墨,一边在心底暗自窃笑——没想到太监宫女们散播谣言的力量竟如此强大!
事情过了没多少天,卫晓宇便听闻陆大人总算被放了出来,听到这个消息后,他觉得离叶泽被放出来估计离不了多久了。
果然陆大人重见天日后,朝廷上下要求让贤王复出的声音越来越大,这后面既有卫晓宇散播谣言的力量,也有陆文翰推波助澜的功劳。面对越积越多的奏折,皇上终究扛不住了——
“众卿无需再呈奏折,朕已知道大家的想法。传令,陆卫尉于藴辽州一事处理不得当,但念陆卫尉多年尽心尽责,特派陆卫尉掌管此事,三天后带队前往藴辽州,尽快平定骚动,戴罪立功!贤王多年指导有功,特命贤王为此次藴辽州之事的最高统率,坐战皇城,随时候命!”
此决定一出,朝堂内的官员们皆舒了一口气,皇宫上下的宫女太监们都各自捧着小心脏,想着总算躲过被灭国的危机,而卫晓宇则躺在叶泽的床上窃窃偷笑。
他摸着身下以绸缎制成的被褥,喃喃自语道:“真舍不得你呀,很快就不能再跟你一起睡了,嘿嘿!”
☆、讨打
叶泽被领着踏出牢房当天,距离他被关起来不知不觉便已过去了一个多近两个月,寒衣已过,立冬将至,天早已转凉了。
踏出牢房那一瞬,叶泽从没有过如此深刻的感受。
这些年他和叶玄大大小小的争执不下百遍,但没有一次两人僵持到这个程度,也没有哪一次,像这次那般,让他多次心生出想要屈服的念头。
摸了摸嘴边生出的胡须,叶泽定了定脚步,最终还是没有马上回到那座小院落,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卫晓宇收到消息,叶泽今天就会回归,他特意告了一天假,一大早就醒了,将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怎么知道他从早上坐到中午,再坐到傍晚,看着天色渐渐暗下去,也始终还没能见到叶泽的身影。
他生了一肚子闷气,告诉自己要淡定,但脚上又忍不住经常走到门边往外看,看见空无一人的走道,又更生气地走回房间。
叶泽入门时,看到的就是满室的昏暗,桌面上摆着几个空盘子,但却见不到本该坐在桌边的人。
他想了想,嘴边的笑意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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