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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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顾宅的冷冷清清不同,顾升全的家现在热闹极了。
别墅的门是紧闭的,屋顶吊着的大灯亮如白昼,闪烁着耀眼的光。
到处都是顾家人。男人是西装领带,女人是珠宝皮草,每个人手捧香槟,觥筹交错,谈笑嫣嫣。
只是并不是像是促进感情的家庭宴会,人人脸上都是得体的笑,倒像是一场商业晚宴。
顾升全最近被捧得飘飘然,现在更是高兴的过了头,喝了不少酒,双眼通红,脚步也有些不稳,岳宝琴陪在他身边,一个人顶了两个人的位置,又当儿子挡酒,又当儿媳妇劝解顾升全。
有人称赞说:“您老可真是找了个好媳妇,真是有才有贤。”
顾升全不太看得上她,闻言只是一笑,“她吗?做她的本分罢了。”
岳宝琴也不争执,低眉顺眼,又替顾升全挡了这个人的一杯酒。
而顾鸿呢,他照旧钻在女人堆里,顾家同姓的人是动不得的,可是瞧一瞧,欣赏一下,总是不犯法的。
岳宝琴早就不指望他了,自己有本事比什么都强。她手里捧着酒杯,向宾客陪着笑,交际的手腕用的熟练,一杯接一杯的酒水喝下去,露出洁白的脖颈,姣好的脸蛋泛着淡淡的红晕,倒叫旁人不再忍心了。
酒喝了许多,忽然有一个佣人过来,恭恭敬敬地捧着一封信,上头写了几个字。
“顾升全亲启。”
那字是好字,一笔一划,极有风骨,一时间晃花了岳宝琴的眼。
岳宝琴不动声色地接过来,告了一句抱歉,让佣人上前接过自己的位置,走到了阴暗的角落,长长的指甲一动,揭开了信封,拿出夹在其中的信纸。
这张纸很长,叠的很仔细,只是薄薄的,仿佛还透着光。
岳宝琴莫名眼皮一跳,指尖滑过第一行字,眼神顺着看过去。
只看了不到十行,岳宝琴脸色惨白,咬紧着牙,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可却几乎承受不住这张纸的重量。
她最担心的事发生了,不,是要比她想象中还要坏,还要狠!
旁边过去一个穿着宽裙摆的女人,摇曳的裙摆微微一动,掀起一阵细微的风,那轻薄的一张纸就从岳宝琴手里滑落,慢慢地飘到不远处。
岳宝琴扑过去,顾不得什么礼仪形象,一只手撑着地,另一只手把纸紧紧抓在掌心。她愣了好一会,又向周围看了看,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动静,重点是那张纸。
一个男人以为他不小心摔倒了,伸出手扶她起来,岳宝琴面色白的像鬼,即使是再艳丽的妆也遮不住。她勉强露出一个笑,急匆匆地赶到顾升全身边。
岳宝琴了解自己的公公,丈夫,甚至是公公的情妇,仔细钻研着家里的每一个人,每一步都小心谨慎,才从一个连家门都进不了的女人爬到现在的位置。
才开始是为了爱情,后来呢,爱情没有了,就为了把钱抓在手里。
就像现在,她再怎么害怕,也不会把这件事在现在这种场合,大庭广众之下,顾升全的耳朵里说出真相。而是另寻了个理由,把顾升全骗到了楼上,关了房门,才把信纸给递出去。
“公公,有一样重要的东西,得交给您定夺。”
顾升全还泛着酒意,训斥了岳宝琴一句,“有什么事!今天的日子,我都缺席了,下面还有什么意思。”才伸出干瘦的手,一把把信纸拽过去。
岳宝琴在内心讥讽地想,要是被在座的各位知道了这件事,莫不说缺一个是你,估计连一个人也留不住。
不到一刻钟,顾升全的酒全醒了,完完全全地清醒过来,一个激灵。
他年纪大了,原本已经能算得上喜怒不形于色,可最近喜事太多,叫他忍了这么多年的功力有所下降,此时完全压抑不住怒火。
“畜生!畜生!”
这两声也不知道是骂谁,岳宝琴只听得一声巨响,顾升全一脚踢到红木桌子上,没踢倒桌子,自己倒后退几步,气的要命,又把桌子上的东西全摔了。
只是那张纸,还是牢牢攥在掌心里,不敢放松一丝一毫。
这张纸是顾宁远送过来的,信封上的几个字还是他亲手写上去的。
里面只是详述了顾鸿在近几年来沉迷赌博,输光了钱财,又不肯卖车卖房丢了面子,偷偷拿公司股份出去抵,抵着抵着,公司股份去的七七八八,叫赌场的那帮人拿住把柄,出去的钱越来越多,却没有一点股份回来。
而顾宁远呢,他自述自己是个好晚辈,花了大价钱把股份买回来,顺手印了一张现在公司持股人的表格,里面少了两个人,一个顾鸿,一个顾升全。
顾升全气的差点一口气没喘的上来。
偌大的家业,至高的权利,美好的未来,一瞬间全都化成了泡影。
岳宝琴等顾升全稍微冷静下来才敢凑过去,她这时候已经完全冷静了,顾家的股份本就没有她的份,她要着急,确实应该,可实际干系不大。
她装作满脸忧心,犹犹豫豫地劝,“公公,要不要咱们先打一个电话给顾宁远,先探一探他的口风,听他怎么说?”
说是这样说,其实就是现在贴上去死皮赖脸的求情,说亲戚情分。
顾升全才把顾宁远踩在脚底下,以为顾家全是自己的了,这时候再让他贴上去,实在是颇为为难。
岳宝琴叹了口气,再劝,“公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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