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不好意思。”我说,“跟你抢男人。”
她双手一摆:“白送给您嘞。”
“喂!”黄泽鸿哭笑道,“是不是啊,我这么招人嫌弃,还白送。”
正聊着,化妆师那边喊我们。我的头发已经齐肩,造型师要给我接头发。黄泽雨在一旁羡慕地说:“早知道我也留长了,你看这头套,又厚又重。”
我说:“你知足吧,原本洗头只要两分钟,现在洗头二十分钟,麻烦死了。”
导演先拍男主女主相遇的剧情,暂时还没我什么事。黄泽雨叼着根狗尾巴草在街上乱晃;富家小姐莫紫杉在显摆衣服首饰,因缘巧合被黄泽雨害成了落汤鸡。她追着他要打,追了几条街,一路上撞翻无数小摊。
挺俗的,被拍烂了的老梗。我从出道至今接过的大多是这样的青春偶像剧,对演技要求不高,台词雷剧情没逻辑,唯有男帅女靓,服装精美,专门在暑期档骗骗小朋友。
大家的演技都不怎么样。小鲜肉嘛,花那么多时间研究演技干嘛,出来耍耍帅不就行了。
我曾经遇到一个对自己的演技迷之自信的歌手。粉丝把他的演技夸成花,他就信以为真,自诩实力派,不仅有颜值还要拼演技。我每次看他自吹自擂都尴尬,替他尴尬,感觉他好像成了舞台上的小丑。
我不想当小丑,哪怕是个好看的小丑。
导演说这场戏怎么怎么演,我就照做。开心,失落,笑,邪魅一笑,把所有肤浅的行为动作堆砌,差不多就成了个好看的泥人。重点是要好看,管他泥人还是金人。
事后我总是厌烦自己,为什么不能用心演戏?我自认付出了努力,也想得到赞美,但总是事与愿违。就像是在胶水里游泳,艰难且心累,好不容易游了半天,回头一看,原来还在原地。
随着时间流逝,拍摄越来越迅速。从前休息时会跟人聊天,现在很累,除了说台词不太想说话。
有一天我的生活助理小松神秘兮兮地告诉我,组里有人在说我的闲话。大致是说我一个小明星爱摆架子,不如黄泽雨他们亲切热情。我摆摆手让他装作没听到。
切,老子现在是有金主的人,随时撂挑子走人信不信。
我幻想搬出霍先生的名号,让他们争先恐后巴结我;导演毕恭毕敬夸我演得好,不用ng一遍过……有些事情想一想真的挺爽。
白天我给霍先生发微信,晚上睡前他才回复。非常无聊枯燥的对话,天很蓝,今天很热,早上看到一个段子……像回忆中和高中同学的闲扯淡,在课堂上写小纸条,在抽屉里发短信,无所事事。
我得谢谢他这么迁就我。
他问我剧本的内容,我打字回复他:一个小人物一步步成长最后拯救世界抱得美人归?其实剧本还没写完,但是我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结局。
他问:你演谁?是个怎样的角色?
我回:我这个角色挺好玩,虽然是个反派但很有魅力。不过这种设定也老套,不晓得最后是被感化还是惨死。
是反派?难道你不喜欢演主角?
不是主角配角的问题,关键要有趣。其实我更想演心狠手辣的反派,不要洗白也没有悲惨童年,就是心里变态,狂虐主角,哈哈。
听起来很有挑战。我让公司帮你留意,有好的剧本再告诉你。或者,我专门让编剧给你写一部?导演和阵容应该不用担心。
不用啦,我想一想而已。这种对演技要求太高,演不好很尴尬的。
你还没有演呢,怎么知道演不好。退一步说,就算演不好,也可以当做磨练。总是要踏出第一步的,不然怎么进步。
啊,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再看吧,我得先把这戏搞定。唉,大夏天穿这么多,热死了。
我让人去安排,你再忍几天。
是要给我送空调吗哈哈,这里没有可以插电的地方啦。
会有办法的。
这时候我注意到时间,快十二点了。第二天凌晨还有一幕戏。我昏昏沉沉回复他:太晚了,我要睡了,晚安霍先生。想了想,又加了两个字:想你。
挣扎着不闭上眼皮,直到朦胧间看见他回复的晚安,我终于放心地睡着了。
三天之后,我见到了他的“办法”。
“天堂,这是天堂啊!”
“从哪偷的电?居然带的起制冷机?”
“你看,发电机。”
“这么屌?”
三台制冷机围着剧组吹,天再热都挡不住阵阵寒风。
“导演,是投资方良心发现给我们加钱了吗?”场务问。
导演莫名奇妙地说:“我不知道啊,什么时候装的?谁装的?”他转身问制片:“哪个老板安排的啊?”
制片抖抖衣领:“不知道啊。”
就在此刻,江姐身姿摇曳,霸气登场。
“藿香正气液,酸梅汤和绿豆汤,冰镇水果,大家自己去领哦。”江姐言笑晏晏,“哎,那几个小哥,麻烦把车上的冰块搬过来。”然后看着导演:“天真热哦,真担心大家中暑。”
导演尴尬又茫然地附和:“是啊是啊。”
我瘫在躺椅上,万分无奈地扶住额头。江姐在众人的注目下款款走来,殷切道:“你不是胃口不好吃不下饭吗,我带了几个寿司师傅,还有空运来的的鲜鱼鲜虾。你要是吃不习惯还有凉菜,酸辣凉粉、朝鲜凉面……你想吃什么?”
我敷衍地说:“都行吧。”
我一直都知道剧组里闲话多,只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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