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振庭摇了摇头,“当初我大儿子和儿媳相继去世我一开始也以为是有人背后捣鬼,还特意花了好大的力气查有谁能恨他们恨到‘杀之而后快’的程度。可是,无论我怎么查,都没有结果。”
严钧的心一沉,疑惑更甚,如果陆振庭说的是实话,那么陆祁为什么那么肯定他父母的死是谋杀?
陆祁到底知道些什么?
他心里一动,突然想到了噬心蛊特殊的用处,然而他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有问出口,先人已逝,没有必要拿一些莫须有的事来给他们抹黑。
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儿子大儿媳的死一直是陆振庭的一块心病,只要提起来,就是揪心扯肺的钝痛。他长叹了口气,“别说这些了,你身上还有伤,赶紧回去歇着吧。我老了,你们的事我也没那个精力掺和了,你们俩既然在一起了,就好好的,什么事都有商有量着来,我也就放心了。”
严钧点点头,“您放心。”
陆振庭挥挥手示意他离开吧,“出去的时候,把你忠叔叫进来。”
严钧心里翻搅着很多事,也的确坐不住了,“您也早点休息。”
他推开门,就见忠叔站在门口看他出来还温和地笑了笑。
严钧:“老爷子叫您进去。”
忠叔一愣,笑着和严钧道了声谢就进去了,严钧还非常体贴地帮着关了门。
然而门一合上,他的脸色再也控制不住地沉了下来,一把燎原的火气简直快要从脚底一直烧到头顶,他攥了攥气得发抖的手,在心里把陆祁骂了个狗血喷头。
早先他一直觉得怪异和不合常理的地方终于找到了原因,他根本不用怀疑,以陆祁的能耐他应该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恐怕连仇人是谁他都已经查出来了,可他从始至终都没打算告诉自己。而他的复仇,他的报复恐怕在认识自己之前就已经成型了,他不想自己介入,所以一直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来误导他。
他越想脸色越难看,要不是这次他自作主张小命都差点交代在那,陆祁恐怕也不会想到带他回来借着陆振庭的嘴把这些告诉他。
如果他没有介入——他站住脚咬牙切齿地一拳砸在墙上,如果他没有介入,陆祁怕是已经做好了和仇人同归于尽的打算,要不他为什么一直不和自己说!
好!好你个陆祁!
严钧好久没生过这么大的气了,恨的他直把牙咬得嘎吱吱作响——今天晚上有能耐你就别回来,你要是回来我非得和你好好算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短小,下章会好的
☆、吵架
暂且不提气得火冒三丈在屋里坐等兴师问罪的严钧,就说忠叔进了屋,就让陆振庭明显外露的疲惫神色吓了一跳,赶紧过去,“您哪里难受?”
陆振庭揉了揉眉心,“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他沉吟了半晌,问他:“阿忠,你觉得严钧这孩子怎么样?跟陆祁能处久吗?”
陆振庭算是为数不多知道严钧“来历”的人,虽然这个来历十之□□都是严钧编的,但起码还有十之一二是靠谱的——比如他说他是某少数民族的的最后一个族人,虽然有点牵强但是起码靠边。严钧当年的事也是引起了好一番震动,所以他和陆祁碰到之后第一次出事就有人把这件事告诉了陆老爷子,陆老爷子立刻就去派人查他的底,这一查才发现他就是十年前那个横空出世天赋异禀的少年,再一查他这些年的作为,更是让老爷子吓了一跳。那次之后陆振庭没什么表示,但是暗地里一直在观察严钧,谁承想陆祁突然发病症状却大大好于前几次,这让陆振庭确定严钧没准有办法的同时,还让他知道了自己孙子在和一个男人谈恋爱。
别看陆振庭当时在医院里的时候表现得很开明,其实老头回家好几宿没睡着觉,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大孙子什么时候喜欢上男人了?最后还是忠叔劝他,祁少爷这一生够不容易了,就连活下来都是万幸,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也没那么重要了。
陆振庭到底还是最心疼这个大孙子,也就默许了陆祁越来越明显的做法,甚至他把人送到老宅来,老头都只是沉默了一下就同意了,还让暗地里嘱咐忠叔好好照顾严钧,见着严钧也尽量把他当“孙媳妇”看——得亏老头城府深,换个人来都不能表现得这么自然。
……虽然老头到现在也没能弄明白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这么大的事怎么就不重要了。
他想不明白没关系,看样子他的老部下阿忠比他看得开,也更客观,所以严钧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来向他的男男爱情指导老师阿忠来咨询。
忠叔第一个问题回答的很快:“钧少爷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有一颗赤子之心。”
然而第二个问题就把也已经五六十岁的忠叔给难住了,忠叔也是看着陆祁长大的,甚至心里是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来看的,他能理解陆祁,是因为他打心眼里觉得只要陆祁开心其他的都不重要,而不是因为他能理解陆祁怎么就喜欢男人了!所以陆祁能不能和严钧长久这个问题对一个五六十岁的人来说并不比七八十岁的好理解到哪去啊!
而且以他们那代人的价值观人生观来说,这两个人根本不可能长久——两个人都很强势,也不能结婚,更不可能有孩子,这还能一直在一起简直才是见了鬼了。
可是忠叔又不能把这话和陆振庭说,只好费劲巴力地一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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