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灯光将他头上的白发照的一清二楚,大量的白发参杂在少数黑发之间,显得他格外苍老,有谁能想到他不过是一个五十多岁的植物学教授?林满月是他中年得来的女儿,却因为妻子照顾不当,产前出了意外,造成了小产。
生下来的是一个不足月的女孩,竟然还带着病根,小时候一直看不出来,以为是个健健康康的孩子,林家平还很高兴地对妻子说:“咱家的满月福大命大,早产还是一样健康。”不料十五岁那年满月病来如山倒,忽然晕倒在教室里头,吓坏了林家平和妻子。上医院检查却找不出病因,各大医院的一生都束手无策。
不知妻子从哪里找到的老郎中,说在医学古籍上看到过一个相似的例子,要用一种叫钩吻半夏的草药做药引子下药才行。可惜,那草药极为罕见,除了在医书上面见过,后人还未寻到过。作为一个植物学家,林家平自己也才是刚刚听说这种草药,为了女儿的健康,他在市里图书馆寻找了七天,终于找到了一点线索,原来,在亚马逊森林里曾经有人见过及其相似的品种。
抱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心情,让自己的学生前去帮他寻找。不成想,不仅草药没有一点眉目,还丢了他最得意的一名弟子。
林耳这孩子,虽然个性腼腆害羞了点,人也比较安静,但是为人非常诚实守信肯用功,性子倔强的跟猫仔似的,父母去世的林耳对满月十分疼爱有加,拿她当亲妹妹疼爱的。这次也是他主动提出来给满月去找药材。这一去竟然就回不来了。
林满月听到客厅熄灯的声音,才从被窝里头爬出来,她的手笨拙地在床边的桌子上摸索着,好不容易才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个透明的许愿瓶,里面装了满满的小星星,都是手工做成的,五颜六色煞是好看。只是对于满月来说,这些现在她都看不到了,得了病之后,她的视觉神经系统就被压迫得厉害,视力从原来的5.0到如今完全看不见,她的世界只剩下一片黑色。
但是,满月有她自己的安慰。她喜欢林耳,那种莫名其妙的喜欢,好像是哥哥,又好像是情人,她还没谈过恋爱,对于自己懵懂的喜欢分不清是什么感觉。她期盼着林耳的归来,喜欢林耳说话的声音和样子。
她知道林耳还没有女朋友,将来她一定要嫁给林耳当他的太太,小女孩的心思就是如此简单。
手里头的许愿瓶还是林耳给她亲手做的,她记得林耳哥哥说过,为了祝愿自己的妹妹早日身体健康,他在每一颗星星里头都写了不同的祝福话语。当时她的视力还没坏到现在这个地步,她坐在地板上一颗一颗的数过,竟然有999颗星星。有的星星非常好看,有的歪歪扭扭。想到一个大男人竟然能坐下来给自己叠星星,满月的心里就一阵阵的甜蜜。
又是一阵心悸,脑子里阵阵的疼痛再次袭遍全身,疼得女孩手里的许愿瓶都从手中脱落。她着急得四下摸索,终于从左前方找到了瓶子,紧紧抱在怀里。
这病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呢,从前一个礼拜才发作两次,现在几乎天天发作,频率越来越高,自己,是不是要死掉了呢?这破败的身体,能不能撑住到林耳哥哥回来?满月的嘴角泛起苦笑,她是清楚自己身体的,爸爸虽然总是安慰他说有办法治,还说那种叫什么钩吻半夏的草药很容易找到,就是路程比较远,然而,怎么可能真有那么容易。
她数过日子,林耳他们出发已经有三个多月了,一直没回来。爸爸强颜欢笑的声音总是提醒着她希望不曾出现。自从视力下降之后,她的听觉非常敏感,能从脚步声里头分辨出每一个人来,爸爸怎么瞒得过她呢。
把许愿瓶放到一边,又拿出来自己藏在枕头下的照片,上面是一个有点黑有点瘦瘦的但是十分清秀干净的男人,二十几岁的模样。满月的拇指轻轻地划过光洁的镜面,好可惜,她现在看不见里头的人。
抱着相框,等着那阵疼痛的高峰过去,终于痛觉渐渐消退,满月陷入了自己美丽的梦境。
“林耳哥哥,这里是什么地方,好美啊!”梦中,她可以看见任何东西,包括她喜爱的男子。她上前抱住林耳的腰,欢天喜地地很。感觉林耳在自己头顶温柔抚摸的手,不用抬头就知道,他大概又脸红害羞了吧。
“小月,你怎么能跑能跳了,你的病全好了吗?”林耳询问到,除了脸红之外,他的眼睛里还有惊喜,大概是想不到心疼的妹妹能够在这里又跑又跳的,这么说就算他们不能带药材回去,也没关系呢,“小月,老板带你去哪找的高人妙手回春呐?”
问完才注意到女孩的沉默与伤感,林耳着急起来:“别不说话啊小月,我说的不对吗?你怎么都不吭声?”
“不是的,林耳哥哥。我们在梦里呢。你看地球哪里有这种《天空之城》一样的景致啊,这小岛跟拉普达一样美丽,看起来像是悬浮在半空中一样,不知道是哪里?”林满月换上笑脸,假装开心地说到。
“嗯,这里叫乌托邦。”林耳不好意思地说到。
“哥哥,你怎么知道这里的名字?”林满月好奇地问他。看到林耳脸色一变,十分不安紧张。
“难道是哥哥你做梦想出来的,还是我做梦想出来的,好奇怪哦……”为了排解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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