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走。”茅小飞踉跄起身,紧紧抓着徐柒的胳膊,等待那股痛劲过去,朝被他推到一边四仰八叉的青年努了努嘴:“你背他,他好像不行了。”
“这是谁?”徐柒又问,看茅小飞能一跳一跳地走,听他的把地上昏迷的人背到背上。
“我怎么知道是谁。”茅小飞说,“也许是奸细,等把他弄醒再审问不迟。”茅小飞私心里盘算,他没有药,也没法把这个人送出深山,干脆带回去,他看上去也不像奸细,要是普通平民,军医治好人,应该会放他走。
茅小飞一跳一跳跟在徐柒后面,徐柒很安静,没再提问,走几步停下来确认茅小飞跟上。
前方出现一丝暖融融的黄光,茅小飞惊喜地叫道:“看见人了。”
两人加快脚步,往有火的地方走去,众人见到茅小飞和徐柒回来,又见徐柒背了个人回来,七嘴八舌地问他们发生了什么,吵得茅小飞头痛,还是陆参军要大家安静下来。
“遇上猛兽了,这种药很好,咬伤也能对付。”陆参军撕开茅小飞的裤腿,从水囊里倒出水来给他清洗伤口。
茅小飞嗷嗷直叫,他咬紧嘴唇,看着药粉撒到上面,感觉到一股热辣的疼痛,很快那疼痛散去,茅小飞正襟危坐起来,满头大汗地朝后靠在树干上,喃喃道:“是狼。”
一时众人脸色齐齐剧变。
“已经死了。”徐柒说,他把人放到一旁。
陆参军处理完茅小飞的伤口,才看清徐柒背来的人,他微微睨起眼,忽然大惊失色。
“少将军?!你们在哪里找到他的?快,把他放到这边,好像受了伤。”陆参军神色凝重起来,扒掉青年的衣服,检视他身上的伤口,发现上了药,拈起来闻,没说什么。
茅小飞就在一边提心吊胆地看着,挠头,讪讪道:“是营里的人?”
陆参军没空理会他,把剩下的金疮药全给青年用上,包扎好后,还将自己的外袍解下来,给青年穿上,当机立断道:“现在就回营地,少将军伤口在发炎。”
“鸡不抓了吗?”
两只咯咯哒团在树下睡觉。
陆参军疾言厉色道:“人命关天,还抓什么鸡,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我就有十个头也不够砍。”
“送一个人也用不着那么多人,你派两个人送他回去,剩下的把鸡抓了再走。”茅小飞道。
眼见陆参军要发火,徐柒说:“陆大人,茅小飞脚受伤,也不可能走得快,这几头驴都累了,你多带一头驴,让少将军坐茅小飞的驴,我和许邱留下来捉鸡。”
陆参军还要说什么。
“少将军受这么重的伤,也需要补身体。”言下之意,要茅小飞现抓鸡给少将军补身。
陆参军这才无话可说,叮嘱一句,又责备地看了茅小飞一眼,带着两个人,把少将军捆上驴背,回营去了。
人走了,徐柒才在茅小飞身旁坐下。
茅小飞慢条斯理用手撕烤熟的地鼠,无所谓地哼起小曲,仿佛心情十分畅快。
“你故意带我们来找人,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身份?既然想邀功,现在怎么又打退堂鼓了?”冷不防徐柒戳了一下茅小飞的伤口。
茅小飞差点跳起来,把腿抱着摆向另外一边,一脸不要理你了,也不说话,照旧哼着他的曲,就是有点跑调,难听得要命。
“放弃了做逃兵的机会,陆参军是刘副将的人,这个少将军醒来不会记你的功劳。茅小飞,你脑子是长在脚后跟上的吧?”徐柒扬起眉,成心要激怒茅小飞。
“我不知道他是谁,也没想邀功。我就是带你们来抓鸡的,鸡多有趣,你给它吃好喝好,它就回报你,给你下蛋,比人知恩图报。还有……”顿了顿,茅小飞朝徐柒说:“谢谢你帮我这两次,等我的养鸡大业成了,算你头一个尝鲜。”
看着茅小飞嘿嘿的笑,徐柒不再说话。
“能不能也算我一个?”许邱留着口水靠过来,“这只给你。”他递来一只烤地鼠。
茅小飞乐道:“也算你的,别说,你们俩还真够兄弟!等我吃完这个,咱们就大干一场,抓他十几二十只山鸡,先烤三只,吃饱了再回去!”
篝火静静燃烧,照着心思各异的三个人,茅小飞揣着明白装糊涂,吃饱了就招呼徐柒和许邱起来布陷阱,对特地回来营救那个青年的事闭口不提。
☆、八
先是许邱过来和志得意满的茅小飞打招呼,说一夜没睡,困得把他脑袋挂树上也不成,想睡。
茅小飞一想,许邱能当什么用,大手一挥,放他去睡。
没想到不片刻,徐柒也过来说自己不能帮忙,说辞完美,让茅小飞找不到半句话驳他:“我有恐毛症,尤其恐惧扁毛畜生,别说抓他们,就是吃,也得吃拔得圆溜光生,一根毛都不带留下的。”
此话一出,茅小飞不禁怀疑徐柒是怎么长这么大的,这么一想,多半是穷人家的孩子,十天半个月吃不上一顿肉的。毕竟吃鸡怎么着鸡脑袋上会留毛,连猪蹄肥猪皮,能手艺娴熟做到片毛不留的,也是个中高手,非寻常厨子能及。
看徐柒也请不起厨子,这年头,厨子都是花架子,厨娘比厨子吃香,没身份没地位的人家请不起厨子,家里老妈子当厨子用了。有身份有地位的,吃的就不是个味,而是个品。因此大户人家一开席,就要耗足半个时辰,厨子打下手,厨娘现场施展身手,务求不止满足口腹之欲。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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