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程秋亦一气之下远走他国,一走就是这么多年。
“程天宏,我当年就说过你女儿早就死了,和你妻子一起埋进了坟墓里,你现在这样有意思吗?”程秋亦拍着桌子喝道,她现在想起当年就觉得可笑。她从前一直觉得自己的父亲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出了这事才知道他原来也只是怂包一个,不然当年那个被他领进门的女人那么被别人戳着脊梁骨羞辱,他都能一声不吭呢?也不知程天宏是想要那女人还是只想要她怀里的便宜儿子。
“秋亦,我还记得你小时候。”程天宏叹了口气,手比着桌子边道:“那时你才这么高,被老师管得严了就跑到我这里告状,转眼间你都已经这么大了。”
程秋亦冷笑,程天宏这副嘴脸,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们父女两个父慈子孝呢,真够难看的。
“废话少说,我什么时候能走?”
也不知柳舒晗怎么样了,那姑娘一根筋,恐怕到现在还在电影院门口傻等。程秋亦叹气,自己的手机被搜去了,连打个电话让柳舒晗别等了都做不到。
“秋亦,我老了,程氏需要一个继承人。”
“继承人?”程秋亦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程氏的继承人是你十年前亲自领回来的,程天宏,莫说我不是你女儿,就算我是,你看清楚了,我是个女人,是你们最瞧不起的女人。你们程氏的家业我高攀不起。”
“博明还太小,他需要有个人帮他。”
程秋亦怒极反笑,程天宏这几年别的本事没有,脸皮倒是练成了铜墙铁壁了,这么无耻的话亏他说得出口。
“我看你想要的不过是那百分之十一的股份。”
程秋亦手上捏着程氏的咽喉,就是那百分之十一的股份。
百分之十一不算多,可要知道程氏的股份程天宏只有百分之四十,加上程秋亦的才堪堪能过半数,只要有心人操控一下程氏随时能易主,程天宏这么多心的人哪敢就这么把那百分之十一放在外面悬着。
“程天宏,那百分之十一的股份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就是扔了也不会给你。”
程天宏忽然抬起头来,看着书桌对面的程秋亦道:“秋亦,那个叫柳舒晗的姑娘人挺好的,心思单纯,对你也死心塌地。”程天宏毕竟老了,程家的家业迟早要交到他儿子程博明手里,程博明尚且年幼,有程秋亦在他身边帮衬着程天宏才能安心。
程秋亦听到柳舒晗的名字一阵机灵,身体比脑子快,猛的越过书桌揪起程天宏的衣领,手上青筋暴起,眼里全是红血丝:“程天宏,你敢动她一下,大不了我拉着整个程家一起陪葬。”程天宏这辈子已经让她失去了至亲,他怎么敢连她的至爱也不放过。
程天宏任由程秋亦拽着他的衣领发泄怒火,没有愤怒也没有反抗,只是四目相对,程秋亦就觉得自己的心思全被他看穿。到底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人,怎么能不了解她。
程秋亦放开程天宏,头也不回地出了程家的大门。
要说从前程秋亦对程天宏还有点期待,现在她是真的绝望了。
第七章 这叫什么事?
柳舒晗还坐在电影院门口的大柱子底下,长裙被她压得皱巴巴的,高跟鞋随意散落一旁。她侧靠着大理石柱子打盹,脑袋搁在冷硬的石柱上,出门时梳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也开始变得乱糟糟的。她的头越来越低,差点就埋到胸里去了,长发盘在脑后,露出一截雪白修长的后颈,惹人遐想。
此时墙上的仿真时钟上的时针已经过了2,电影院门口几乎没什么人了,连那个卖爆米花的服务员也开始收摊打烊。
深夜里气温有些低,柳舒晗闭着眼睛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抱紧了手臂,整个人更用力地蜷缩成一团。
柳舒晗动过无数次想走的念头,可她就是跟自己较着劲儿,看看自己到底能等到什么时候。
程秋亦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景象。柳舒晗可怜巴巴地缩在地上,跟卖火柴的小女孩似的。程秋亦心里被针扎了一样细细密密的疼,她长腿一迈,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把人搂进怀里,柳舒晗皮肤很凉,程秋亦手覆上去又是一阵自责。
真是个傻子,傻得可怜。
“美女,你是她朋友啊?”卖爆米花的服务员收拾好东西锁好门面,路过的时候跟程秋亦搭讪道,“你说你也真是,来不了也不告诉人家一声,这小姑娘一个人从下午等到半夜,啧啧啧,我看着都心疼。”
“她什么时候来的?”程秋亦问的是服务员,可一颗心全在柳舒晗身上,她理了理柳舒晗凌乱的鬓角,柔声道:“舒晗?木头?醒醒,咱们回家了。”
柳舒晗揉着眼睛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程秋亦近在咫尺的脸,她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以为自己在梦里,双手搂着程秋亦的脖子朝她脸上亲了一大口,“秋亦!你可算来了!”
边上站着的服务员捂着嘴偷笑一阵,摇着头走了。
柳舒晗这才反应过来不是做梦,连忙撒了手,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不、不好意思啊……我正做梦呢……”
“哦?”程秋亦伸手摸摸被亲上的半边脸勾起嘴角,“万年的朽木今天终于开窍了?你到底做了什么梦?梦到我就算了,还得逮着我亲一口?”
不仅梦到亲你,还梦到对你这样那样呢。这话柳舒晗可不敢说,假装没听到程秋亦的话,眼睛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看程秋亦。
她两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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