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起眉头,心想,怎么从没在宫里见过这家伙。
那少年见他瞧见自己了,便开口道:“殿下,树上危险,小心为好。”
李玄哼了一声,这是在看不起他吗?在笑他不会爬树?便开口道:“小心?这树我爬了不下百遍,有什么可小心的?你是哪来的家伙?”
那少年还是笑着,说:“臣是九王爷府上的,今日进宫是来见新师傅。”
“怎么没在宫里见过你,你怎么认识我的?”
“刚好瞧见几位公公正在找殿下,便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哼,聪明家伙。”李玄嘀咕了一声。
李玄抬眼看了看那树梢,觉得这树比他刚刚目测的还要高,又瞧见那少年仍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便心一横,一手抓着树枝,一脚抖抖嗦嗦的去探树干上的疙瘩。
人都道这上山容易下山难,这爬树也是一样。李玄手还未松,心里就有些怕了,他往下看看,发现自己的身子正半悬在空里,距离地面有近二十尺远,他的腿不由抖了起来。
他看了看树下的少年,见他仍是好脾气的笑着,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心想,这分明是在笑他嘛,士可杀不可辱,他今日一定要从这树上下来。
这么想着,他一边脚使着劲,一边说:“这树真矮,爬得一点也不过瘾。”接着,扑通一声,从那树干上结结实实的摔了下来。
他觉得自己的背是火烧着的疼,他忍着眼角的泪水,哼了一声,“唔……还是用摔来得快……”
未曾走远的太监听见动静,忙返了回来,看见仰在地上的李玄,一把扑了上去,哭着说:“殿下,哎呀殿下,您怎么了,您怎么了?”
李玄只觉得自己这要折了的背这么一压是真折了,说:“李公公,你这么按着我我喘不上气……”
老太监忙将手松开,摸了一把鼻涕,朝一旁吓傻了的小太监说:“还傻愣着做什么?快去传太医啊!”
那小太监这才如梦初醒,迈着两条小短腿往前跑,才跑了几步远,老太监叫道:“你!你!你是在往哪儿跑呢?东边啊,东边!”小太监脚下一绊,一个趔趄顺势转身往东边去。
李玄躺在地上龇牙咧嘴,那少年没眼力劲的问道:“殿下哪里不舒服?”
李玄咬着自己的牙根不让自己哭出来,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你说我哪里不舒服,爷哪里都不舒服!”
少年叹了口气,轻声道:“那只能这样了。”
“怎样?只能怎样?”听着这话,李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从脚底冒起来。
他眯开眼睛,瞧见那少年把脸凑了过来,一手拨弄他的眼皮,将他的眼皮子给整个掀了起来,他近距离的端详了一下,道:“神志清晰。”
然后一手抬起他的脖颈,一手在他的脑袋上四处摸索,指尖每到一处便稍稍用劲轻按几下,“头部没有积血。”
然后一手捏着他的肩膀和手臂,道:“手臂没有断。”接着捏了捏他大腿和膝盖的骨头,道:“腿没有断。”一手抬起他的脚,扭了扭脚踝,道:“脚无大碍。”
回过身子,一张脸出现在李玄脸的正上方,道:“殿下,只有一个地方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会有些疼。”
“有些疼?”李玄将那话喃喃地重复道。
那少年一手环住他的腰,手朝他的背上捏去。李玄马上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啊!!!啊!!!啊!!!这叫,这叫,这叫有些疼?我,我要杀了你!”
那少年淡定的对老太监点了点头,道:“殿下并无大碍,只是腰扭了。”李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倒吸着气,咬紧牙根,把眼角的泪硬生生的憋回去。
动弹不得的李玄被抬回寝宫,御医重复了刚刚那聪明蛋的所有动作,在他肿得老大的腰上狠狠捏了一把,最后说,并无大碍,只是腰扭了。
李正雅听了松了口气,他谢过了那满头大汗的御医,转身对李玄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道:“你今日又跑哪里去野了?都说了今日要见新师傅,你看你把你自己搞得,像什么样子?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李玄在被子里缩了缩头,露出一双眼睛,小心翼翼的望了李正雅一眼,小声道:“父皇,我不想念书……”
“不想念书?你不想念书就不念书吗?你以为你是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李正雅一阵火大,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这逆子将来还有可能会继承他的皇位,他一想到这,就为宇晋国的未来捏一把汗,掬一把泪。
“你今日好好想想,想想自己错在哪了。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你要想想自己的严行合不合这个身份。你别以为这太子的位子日后一定就是你的,你自己想想清楚。”
他没想过当太子的事儿,李玄在被子里吸了吸鼻子,他不过是想多玩几日,那砖头厚的圣贤书,一看头就大。可能他真的就不是读书的料吧。
正迷迷糊糊的睡着,李玄蒙住头的被子被一把掀开,“弟弟别装睡了。”一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小脸紧紧的贴了过来,“哟,还哭鼻子了呢,是不是等一会还要尿床?”
“李绯你不要闹了!”他一把将被褥夺了回来,翻过身子背对着她。李绯和他是龙凤胎,两人长得是一模一样,只是一人脸上长着一颗黑痣,一人脸上长着一颗红痣。他们父皇也真是偷懒,想着分不清楚谁是谁干脆就一个叫小黑,一个叫小红。好在他们的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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