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冉,我多少岁了?”
“真受不了你!你再过半年十五岁,比我还小上一岁。”
“宫主呢?”
“噢,陈宫主怎么也快而立了吧,他真的好厉害!”说着,他的大眼睛里闪着崇拜的光芒。
我听了差点没蹬着腿过去了……这这,这宫主,不是明摆着在搞娈童么!
小冉却在这时才有机会答我头两个问题:“听说那时你是个戏园子里的武生学徒,宫主见你骨骼清奇,材质上佳,才买你回来填补这三公六院十八室最后一处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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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在池边草围子里打转,巡逻的护院似是认得我,也不来阻,也不赶,更不领着我走。
我所住的地方只在山脚上去一点点儿,是十八室的最后一室。我看着山麓上上下下的建筑,向上一直看过了通向峰顶的十八盘梯道。
三公六院十八室!好个青阳宫主,将自己当皇帝老子看待啊。比秦始皇更奢侈,比商纣更xx。往上去那么远,脚夫挑水挑米上去可得累死!
三宫六院十八室,原来不但是宫主巡幸之处,还有着关卡的味道啊。
大概那梅若影真的是骨骼清奇吧,如果仅仅被带回半年,而以前都没学过艺,那么如今这成就也算是只有天才才能达到的高度了。我慢慢地走着,仔细地把握着伏在气海的真气。
莫非真是天妒英才?这么个少年,刚从低贱的戏子成了青阳宫的培养对象,又有先天材质,怎么突然就死在了黑沉沉的水里?
正想着,突然脚上一抖,一股异常的真气从涌泉暴涨。那动静颇大,猛然间逆上然谷穴,斜穿照海穴,横水泉,上大钟,一路从足少阴肾经二十七穴里慢慢浸透出来,直逼气海。
我大惊失色。
这次是真正的因大惊而失色。
就连我醒来时发觉自己变成了个附带某玩意儿的少年时都没这么震惊过。当时想得也简单,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人体解剖也做多了,男的女的还没见多啊,不就是少了两团软体顺便多了个具备硬体功能的物件么。
可是现在却由不得我打马虎眼。
那股窜起的气直能要了命去。
我勉强调动着梅若影贮藏在气海膻中的浅薄内力,顺着自己原本十分熟悉的行功路线,过伏兔,下条口,从足三阳胃经慢慢释放出去,暂时压住从足少阴里乱窜而出的异种真气。
那动静发作得快,消落得也快。等我自地上爬坐起来时,却也已经大汗淋漓。
如此邪异而阴毒的真气。是谁注入这个少年的体内?又为什么一直潜伏在足少阴肾经的要穴里?
我低喘着,深感不妙。
有人要对付梅若影?可是为什么要对付,我却不知道。我从刚才这动静已经能感觉到,发作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却连小冉都似乎不知道梅若影有这毛病。
梅若影不是个武生学徒吗?为什么会有人想要这样对他?
他不是个单纯的少年吗?为什么要隐瞒着身上的异样?
我举目向上,远远的山峦上隐隐透出亭台楼阁的檐角。
三宫六院十八室……不是个重要的位置么?为什么那个“宫主”会如此轻信一个从外面买回来的武生学徒?
梅若影……是怎么掉进水里去的?
一瞬间想到很多问题。刚刚还是黄树飘叶阳光灿烂,现下却遍体生寒。
我要离开这里。
只有离开,才不会被人识破梅若影的改变,才能避开我不知道的争斗。
可是离开之前,还要先治好体内的阴毒真气。要不发作起来可真够受的。
啊!苍天有眼!我真庆幸自己是在邹姓本家里长大,还和大新杨家的远房表姐要好,在现代社会中,像邹氏和杨门那样一直维持着祖上学问的大族,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我飞快地在脑中理顺计划,才慢慢爬了起来。
听小冉那失落的口气,宫主似乎不大宠幸我。幸好如此,要不他哪天前来临幸,我不就立刻完蛋了?
不由暗自庆幸,幸好转世到梅若影身上的是我,要是其他现代人,不懂医术不懂穴道不懂内功,光这阴寒真气的反复发作就能要了命去。好不容易能得转生,还没活个够本,就气塞经脉、寒气入腑、浑身抽搐、口吐白沫而亡,岂不是浪费了这好好一具身体?
可刚一这么想,又生了疑问。
是什么人想要杀梅若影?……可是又不像单是要杀他这么简单。
从这真气的藏处和性质可以看出,只是时不时地发作,一次比一次发作厉害,直至死亡。如果要杀人,一刀过来就了结了,哪个神经病会用这么折腾时间的方法?
……莫非是另有企图?
这真气藏得十分隐秘,而且已经深入窍穴。显然是已经有了一段时日,竟无人知道吗?发作显然是隔一段时间一次的,如果有人知道,在这次发作之前,定然会先做些诊疗。
既然如此,梅若影却又为什么要隐瞒着不说?
那一天,梅若影落水……真的是他自己失足,而不是为人所害么?
想着想着,我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青阳宫主
我想得出神,还没定下正在翻腾的危机感,脖子上却突然感到一个人的鼻息。酥痒得我完全僵在当地,全身的鸡皮疙瘩一下子发得老高。
“吓着了?”一把淳厚的男音在我头顶低低地笑着,然后腰上就被一双手臂搂紧了。
“宫主……”一个十分冷艳的声音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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