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木生虽然起初怀疑向远逸,可是向远逸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是不会骗人的,向远逸对向木生的宠爱,远远多于向远逸所表达的。向远逸平常很安静,也就跟向木生的说的话多些,平常见到别人总不爱说话,能不开口就不开口。
向木生经常看到向远逸会盯着他看,向远逸虽一言不发,但向木生总觉得向远逸心里有很多话,只不过不能开口。向木生还怀疑过向远逸是不是因为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可是向远逸每次看他的眼神,都是暖暖的,像冬日里的太阳,让向木生舍不得开口去询问。
如今因为向木生的冲动,让向远逸说出了家族的不幸,向远逸心里一定很难过。向木生不敢直接跟向远逸道歉,便只能在向远逸睡了之后偷偷说给他听。并在心里默默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听向远逸的话。
向远逸泪水浸湿了枕头,在心中默默祈祷:“苍天有眼,如果哪天不幸,向木生知道了他是谁,也千万不要让他知道我是谁,就让我的身世尘封吧。”
如果向木生一辈子不出梨花村的话,向木生便永远也不知道向远逸的身份。可上天总是爱跟人开玩笑。
侯庆民和向木生之间的战争一直没有停息。为了整向木生,侯庆民也是蛮拼的,他连夜在自家院子里挖了一个深坑,在坑里倒满水。又在坑上撑上竹条,竹条上把石板铺好,撒上土,看起来与院子里它处无异。
这坑就在向木生进屋的必经之路上。一大早侯庆民就站在坑后,等向木生来。向木生进了大门,看侯庆民就站在屋门口等他们。侯庆民今天这么安静老实,虽然向木生有些怀疑,但怎么也没想到侯庆民会为了整他在自家院子里挖坑。口里还说着嘲讽他的话,人已经掉在水坑里了。侯庆民哈哈大笑,得意道:“向木生,清早凉水澡舒服吧?”
向木生抓着侯庆民的脚踝,用力一拽,侯庆民也掉在水坑里。向木生笑道:“舒不舒服自己洗了才知道吧?”说罢,双手按着侯庆民的肩膀,用力一撑爬出了水坑。这下换侯庆民狼狈。
清早的凉水让向木生一整天都不太舒服,到了晚上竟开始发高烧。向远逸摸着向木生滚烫的身子,有些慌乱。向远逸晃了晃向木生,叫着他的名字,向木生哼哼了两声,按着头说:“老头,头好疼……头好疼……”
“你等下,我去找顾大夫。”向远逸起身穿衣服。向木生却紧紧抓住向远逸的衣服,大喊道:“娘……娘……我不敢了……”
向远逸惊住,从来没遇到向木生发高烧的情况,也从没听到向木生喊他不认识的人的名字。向远逸抓着向木生的双肩,慌慌张张道:“你想起来了什么?”向木生紧闭着双眼,挣扎着想要躲开向远逸的束缚,一边喊着:“不要杀我……放开我……”
向远逸松开向木生,呆呆地站在床边,看着向木生在床上或扭动、或抽搐、或哭泣、或喊叫……
两年多了,向木生从来没想起过他自己是谁,也没有想起任何一人。现在却喊出了一些向远逸听都没听过的名字。如果向木生恢复了记忆,那向远逸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一切?向远逸一直呆立着,看着向木生。不知道该不该去叫顾大夫。看着向木生的痛苦的样子,向远逸担心着,怀疑着,心疼着,泣不成声。他想不到,如果向木生想起了以前,那他以后的日子该是什么样。
慢慢地向木生安静了些,他趴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向远逸。向远逸吓得连呼吸都停止了,不知道向木生接下来会说什么。他是生是死,也就在向木生这一句话里了。
向木生含着眼泪盯了向远逸良久,似乎要仔细看他好久才能看出他是谁。
☆、侯家宅1
“老头,我好难受……想喝水……”向木生气若游丝。
向远逸捂住口鼻,免得哭喊声溢出来,然后匆匆去给向木生倒水。向远逸坐在床边,让向木生躺在自己怀里,喂给向木生喝水。向木生连喝了几碗水,意识才清醒了些。向木生躺在床上,盯着向远逸说:“看我发烧也不赶紧给我倒水,傻呆在那里干嘛?还是学医的呢。”
听到向木生这样说,向远逸不确定道:“木生,仔细看着我,我是谁?”
“别闹了,老头,我没失忆。”向木生又要了几碗水喝下,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向木生发过高烧之后,似乎有些不一样。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了,向远逸也说不上来。似乎向木生能从向远逸身上看出别人的影子,可是向远逸问向木生他是谁的时候,向木生又能十分确定地告诉向远逸,他并没有失忆。
向远逸生怕向木生会突然想起什么,去问了顾大夫好几遍,顾大夫也只是猜测说:“木生脑袋中以前的记忆可能出现了,但是很模糊,于是他就跟现在记忆中的人联系起来。你也不用担心,他不会忘记你是一定的了。”
两人仍旧每天清晨打拳,只是向木生的拳比以前更有力量了。跟侯庆民打架也变得赢多输少。终于在侯庆民被打青了眼圈之后,财主就怒了,让向远逸管好向木生,不然就走人。向远逸口头上教训了好几次,可是两人还是大打出手。
向远逸无奈,只得找了根绳,把向远逸和向木生的手腕拴在一起。带着向木生去侯庆民家教书。侯庆民见到向木生的样子,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边笑边说:“向木生,你这是跟老师被月老牵了线,要双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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