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冶骂爽了,也骂累了,把长凳翻起来坐下,后面又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可他没跳起来,继续坐稳了,双臂一环二郎腿一翘,看了看长凳上的血,又看了看林如轩屁股上的血,冷笑道:“你活该。”
“……”
他嘴上说着活该,心里却是心软了,又损了他几句实在是骂不下去了,叹了口气,还是扶他起来,谁知他竟道:“你有种别扶我。”
“……滚!”李冶撒了手。
这次林如轩真是离昏死只有那么一丝丝距离,又不知道被什么支撑着愣是没晕过去,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李冶……你也……够狠……”
李冶冷笑,“班门弄斧,比不过林将军您。”
“……”
李冶扶着他回到住处,不肯叫太医,坚决要亲自给他处理伤口,几乎粗暴地撕开他被血濡湿的裤子,林如轩额上青筋暴起,却死活不肯叫出声来,差点把自己的嘴唇咬破。
于是李冶继续虐待他,可终于还是在看见他屁股上一片青青紫紫外加鲜血直流之后停止了动作,怎么也狠不下心再去碰他伤口,林如轩话都已经说不利索,断断续续道:“我……求你,去叫个、叫个大夫……我没被打死,也快被你……折腾死了……”
李冶叫了太医,太医看了伤,取了刀在火上过了过要往林如轩屁股上割,李冶差点跳起来,吼道:“你要干嘛?!”
太医被他吓了一跳,刀差点掉了,无奈道:“殿下有所不知,这瘀血一定是要放出来的,若是不放,在皮肤下面化了脓,反而更难治。现在这一时之痛,总比到时危及生命强。”
“……那、那你放吧。”
林如轩还是不肯叫,要了块毛巾咬着,李冶不忍心看他逞强,干脆出了屋子等在外面,心里真是越想越气,真想好好教训教训李冼这臭小子。他不就是在车上打了他屁股吗,至于反过来打林如轩吗?!还打成这个鬼德性,什么春猎,这个样子还怎么猎?
他正想着,突然有个太监跑过来,承了个瓶子,道:“殿下,这是陛下给林将军的伤药。”
李冶差点没给他一脚踹下去,咬着牙道:“送进去!”
“……是。”
太医给处理好了伤口退出来,吩咐那太监去煎药,李冶赶紧把俩人都打发走,这时候林如轩居然还有一点意识,闭着眼道:“你……别去找陛下。”
“什么?你疯了?他打你打成这样我还不去找他?”
“别去……”林如轩眉头颦得死紧,还忍着剧痛道,“这五十杖……是必须……要打的……”
“你他妈……”
林如轩拉住他的胳膊,“你听我说……说完……若是不打,这次的行动……就完全白费了……”
“……”
“你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陛下的大动作……就是这次春猎……我……”
“闭嘴吧你!”
李冶根本不想听他唠叨,大吼一声,没想到林如轩真的就闭嘴了,也不知是睡过去了还是晕过去了。
李冶无语半晌,小心翼翼给他盖上被子,怎么都还是想去找李冼,就算不揍他也得去问问他到底要干嘛,可刚走到门口,竟然撞见一个人。
墨问挡住他的去路,道:“陛下让我来转告你,他现在不想见你,他会找机会告诉你来龙去脉。”
李冶看见他就烦,索性也不想再去找李冼,掉头往回走,却听见他继续道:“并且,从现在开始,你被禁足了。”
“……什么?”
“你被禁足了,还有林如轩,不过他好像本来也动不了。”
“我被禁足?你开玩笑吗?”
墨问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圣旨,递到他面前,“好好看看吧。”
李冶接过圣旨看了看,再抬头时墨问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禁军守卫:“毓王殿下,请回吧。”
“操……”
李冶狠狠甩上了门,怒气冲冲把那圣旨扔到了地上,却不想竟把那固定锦帛的玉轴给摔开了,还从里面……滚出了什么东西。
他捡起掉出来的字条,很明显是李冼的字迹,他看完后才终于缓缓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个死小冼……下次搞出什么动作能不能先通知我一声?害我担惊受怕……”
李冶给林如轩喂了汤药,却还是没能拦住他发了烧,本来怕他烧傻了,想弄块湿毛巾给他敷额头降降温,可是他伤在屁股上,只能趴着,毛巾也放不住,再想想傻了就傻了吧,傻了也好,省得天天说这说那。便干脆不去管他了。
李冶这个人本身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现在让他禁足,简直比要他命还难受。不能出门,就只好找些别的事情来干,比如吃东西,可现在时节还早,很多水果都还没有成熟,只有墨问弄来那枇杷能吃。
于是这一天李冶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枇杷,吃得直想吐,午饭晚饭都一并没吃,直接倒在床上睡觉了,而林如轩烧得一塌糊涂根本不醒人事。
再说李冼,他把李冶禁足了以后心里也是十分忐忑,倒不是觉得自己办错了事,只是怕三哥过来揍他,毕竟……三哥可不是林如轩,林如轩是臣子,能欺负,李冶却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小皇帝心不在焉了一天,墨问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且看他要如何收场。
第二天李冶是被李况给叫起来的,他醒过来迷迷糊糊的,加上昨天一天没吃饭,头脑也不怎么清醒,不是很明白大哥是怎么进来的。李况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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