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这里就是这位公子的了。”
伙计掌柜也不敢起身,只得连声称是。
“我不要。”忍着疼痛,疾步跑开。
“笑笑,笑笑。”策澄焕也不顾还有人跪着,跟着何笑追了出去。
客栈里跪着的两人,望了他们家主子们跑着离开了,脸上神色怪异,这闹的是那一出?主子的新欢?年前不还是日日坐在二楼包间里等着前朝丞相么?
“笑笑,笑笑,你别跑这般急,不还疼着么,可是怨我瞒着你身份?当时我,我也不过,就是胡乱一诌,没想这么多……笑笑你听我说。”暗巷里,光是攥着手已不行,只等把何笑整个人锢在自己怀里。
何时变得患得患失?
早清楚策澄焕不是侍从,能在皇宫里无事游荡也定是尊贵的身份,何笑说不清是于策澄焕事到如今还不告诉他才板了面孔还是终于落实了这身份地位见的差距让他无法坦然直视。
“没事,不是怨你。哈哈,就是方才真是太过丢丑了,真是……”何笑干笑两声,“放开我,锢得太紧了,疼。”
“笑笑,以后留在我身边罢?和我一起住。”他不自信,不知何时起。
“不,过了沐休,我还是要去揽音阁的。”回了揽音阁以后,他要完成父命,手刃皇帝。
“问揽音阁讨个人能有多难?笑笑方才还说喜欢我……就不愿同我在一起么?”微微垂首,倒不是故意,只仿佛只要他这般微微垂首,何笑定会应了他所有要求。
“你信?床榻之上的言语能有几分真?那烟花之地的女子怕是日日对着不同的人说着这般话。我不过就是冷了寻你取暖罢了,以后别在缠着我。”狠下了心,绝情的话说出口就收不回去了,他装得真切装得努力。
“笑笑,你骗我。”转过怀里的人,目里似藏了火,紧紧盯着何笑百般闪躲的眸子,低头吻,撬开牙关,索取得疯狂。
何笑身子颤抖得越发厉害,口中呜咽声起,狠狠咬了策澄焕的舌尖,口中漫满了血腥味,谁料那人也不怕疼,怎么也不放,都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松开的唇还搭了一丝泛红的银丝。
暗巷里,两人对视。
“我是个卑微之人,将是个罪人,拥有旁人有的什么情爱温情全是罪孽。晨起那些个话语全当是我骗你,就好。”穿堂风吹起何笑半披散的黑发,风干眼角那刚显现还无人发觉的水汽,“傻大个该寻个女子,得以白头一生。”
“何笑,你的卑微由我替你抹去,你的罪孽我替你揽下。”
“你揽不起。”何笑推开策澄焕,“离我远一点,别靠近我。我不愿再见你,你又懂什么情爱,一时兴起罢了。”
转身疾步,身下的痛感让何笑清晰感受这一切的真切,嘴角勾起自嘲的笑,所有的都要结束了,何笑也是不枉此生了不是?
暑期未消的季节,天空落下莹莹白白的一点点,整整一夜一人立在暗巷一人在自家门口不曾移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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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笑,你醒了?”
天墙上的木梁都被拭得不染一丝灰尘,身上是锦缎丝着的被褥,盖了两条。全身疼到了骨子里,看清了眼前一张眉间微微蹙起的面孔,开口声音有些嘶哑:“这是哪?”
“我家。伏暑降雪是一绝,你何笑伏暑在雪地里被冻到伤风发热那就更是一绝了,可是?”严瀚睿拿过一个蓝边锦瓷的茶杯,倒上一杯夹杂着几分姜气的热茶,吹一吹气,坐到何笑塌边,单手扶起何笑,送到他口边。
“谢谢。”伸手接过严瀚睿手中的瓷杯子,轻声,“我自己来就好。”
严瀚睿替何笑塞了塞被角,细细打量了何笑只能算是清秀的眉目和发热还绯红的脸颊,他竟一时移不开目光。
何笑抬眼对上那盯着自己的目光,严瀚睿轻咳一声,“怎的,只有一声谢谢便了了?倘若不是我,你说不得要死在自家门前,可是救命之恩。”说着把玩起手指间的碧玉扳指,抚琴之时不得带任何饰物,现下沐休方才带上的。
“那你想如何?”救命之恩?他何笑那日死在那雪地里方才好,不过早一日晚一日。死在雪地里还不必造了孽,说不得来生还能投个好人家?
“不如以身相许,给我当个妾日日伺候我算是报恩了。”严瀚睿抬眼再不看手中的玩物,却一直摩挲着扳指,脸上揶揄神色浓重。伸手替何笑抚过何笑耳边的青丝,“如何?”
何笑头一偏躲开,心下浮现那傻大个的样子,那句以后和他一起,还有那句替他抹去卑微替他揽下罪孽,他可是要弑君之人这罪孽他又何曾揽得下?嘴角牵起一个充着暖意和无奈的笑,不及躲开严瀚睿抚上的手,触及微凉方才回神:“不如何。”
“何笑,你说你又不是什么闺阁千金的还在乎正房的位子?既然你这般不快,那我就委屈一下让你当正室,然后书一约法不纳妾,为夫待你不薄吧。”指尖依旧还在摩挲着那玉扳指,嘴角的笑还未隐去,眼角却已经不含笑意。
“我不是女人。”
“全当我断袖。”
“我不是断袖。”
“你喜欢宫里那个侍从小子。”
“没有。”轻如蚊蝇。
“罢了罢了,真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笑你好好休息,方才不过是框你一句你喜欢那个侍从小子。你还病着,再睡会,待晚些我再过来给你送药和吃的。”手指间摸索的动作止住了,笑也在嘴角隐去,之剩下一点点,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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