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浔点点头:“也是,现在像裴老这样大方的凡人也不多。”他突然想到什么,拍了拍银衫的手臂:“你说咱俩要不要换身装束啊,万一真被通缉了,也好混人耳目,你看你这一身丧的...”
银衫截断道:“也比你一身屎好。”
聂浔半张着嘴巴,慢慢翻了个白眼,眼见那边受挫的三人从裴家大门离开,他赶紧掩了掩身形,再看银衫一脸凝重地盯着那边,跟他斗嘴也斗得心不在焉,有些奇怪道:“我记得你不喜与凡人扯上关系,又为何大费周章地跟着这三人?”聂浔向他靠近一步,猜测道:“难道是因为...柳青涯?”
银衫虽然面不改色地看向那边,但当那人的名字从聂浔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眼角还是忍不住一跳,他有些意外地看了聂浔一眼,后者笑道:“果然如此。”
聂浔摸了摸下巴:“虽然你我相交,不问旧事,但我仍然好奇,一向冰清玉洁的你,怎么会和人界神医扯上关系,而且还是个过气的。”
银衫瞪了聂浔一眼,眼神带着警告,他言简意赅:“好奇心害死猫。”潜台词就是,你少问。
聂浔摊手:“我又不是猫。”
“早晚也得死。”
“说得也是。”聂浔知道他不想说,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我记得有个算命的说过,我九十岁有一大劫。”
“九十岁?”银衫面无表情地“呵”了一声:“坟让人挖了?”
“喂喂喂,”聂浔用不太善意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好友,指了指自己,“我好歹也是个明王,活个百来岁不成问题,你这是咒我早死呢还是咒我早死呢?”
银衫看他一眼,讽道:“没见过这么蠢的明王,让你滚你还真把自己当球,凡人道士的话也信。”话音刚落,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内,银衫立马抬手制止聂浔的反驳,抬脚就想跟上去,聂浔伸手拉住他:“急什么,你一向的沉稳冷静哪去了?跟得紧了容易被发现,我在他们身上动了点手脚,你狗鼻子这么灵,还怕跟丢啊。”
银衫拍掉他的手,暗自磨了磨牙,觉得牙根有点痒,聂浔像没听到似的,犹自道:“行了,不用感激我,我倒想看看这柳青涯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你如此在意。”说罢他看向身边的人,银衫望着凤遥山的方向,一脸若有所思。
“喂,我说,”聂浔将银衫飘远的思维拉回来,“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啊。”
银衫转过头看他:“你说什么?”
聂浔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装聋作哑,“我说,那三个小孩多半是去阳门客栈投宿,咱们要不要先过去反客为主啊银衫大人?”银衫垂眸想了想,觉得聂浔这个建议不错,他衷心点头道:“千愚一智。”
聂浔不想理他,装作没有听见,抬手结了一道法印,法术将二人包裹其中,聂浔打了个响指,下一刻,两人消失在灵光之中。
宋诗凝一行到达阳门客栈的时候,聂浔和银衫已经在客栈一角默默喝完了一壶茶,聂浔眼见三人进来,挑眉道:“来了,准备演戏吧。”银衫看着兴致勃勃的聂浔,突然有些后悔让他跟来。
这边三人并未注意到一路跟随的二人,只觉得栈内客人有些稀少,但也未多加在意,直接向小二打听投宿之事。
“对不住啊三位客官,小店的住宿都被包下了。”三人吃了一惊,谁会这么无聊包这阳门关的小客栈。
“这方圆二十里就这一家客栈,这么晚了你让我们去哪儿投宿啊?”林翎个性直爽,心里想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宋诗凝有意扯了扯师妹的手臂,示意她冷静
宋诗凝客气道:“能否麻烦小二哥向包下客栈的客人说说,我师姐弟三人只需一间房即可。”若不能入住客栈,今晚三人恐怕只能睡在荒郊野外了。
“这...”店小二正在为难之际,一扭头看见适时向这边走来聂浔二人,立马像找到救星一般将这山芋扔了过去。
“这两位就是包房的客人,三位向他们求个通融吧。”
宋诗凝三人侧目,只见来者二人二十五六的年纪,走在前面的人浓眉大眼,一身黄色丝袍,微微束腰,腰间绣着金纹,袖口收于手腕处,高冠束发,一派玉树凌风的不羁气势;后一人着白色布衫,领口袖口皆缀银丝,银带收腰,双袖微拢,长发半束,于几缕披散在肩,平添几分随性,二人皆是人中之上的相貌,尤其是白衣人,此人五官端正分明,皮肤白皙,本该是一张温文如玉的公子面相,却因那一对勾人的凤眼,多了几分妖媚之气,只是那人端得严肃,眉目间带着冷漠,单薄的嘴唇微抿,像是不时就会溢出冷笑。
三人的目光瞬间被银衫吸引了过去,聂浔笑盈盈地走到他们面前,不厚道地伸手在三人眼前挥了挥,待三人回过神来,施礼道:“三位可是为住宿而恼?”聂浔的声音低沉却不失礼数,他目光莹莹,含笑看着三人。
宋诗凝有些尴尬,虽说不是初入江湖,也见过不少貌美之人,但她刚刚却像是被迷了心智一般,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确有些失礼,她定了定神:“正是,还望二位公子能卖予我师姐弟三人一间客房。”说罢犹自抱拳行礼。
林家姐弟二人这才反应过来,相继行礼。
聂浔虚抬了一下,笑道:“姑娘言重了,在下二人包下客房也是为了方便,既然姑娘有意,随意便是。”
二人如此好说话,倒让三人有些意外,一向家教良好的宋诗凝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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