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事?!怎么可能不会有事?!”容烜双眼赤红,那眼里几乎掉出血泪紧紧盯着一脸无知的弟弟,痛心疾首:“小澜!那解药也是毒!是会让你‘断子绝孙’的毒!!”
容澜一瞬间怔住!
断子……绝孙!?
他没有听错,容烜是说断子绝孙来着吧?
容澜后脊一阵发凉,太后的手段果然狠毒干净,难怪他那日会对弥儿的身体没有任何感觉……
“小澜!都是大哥不好!是大哥没有保护好你!”容澜一动不动怔在原地,容烜沉痛闭眼,将他搂住。
“哥……”容澜把头埋在容烜微微颤抖的怀中,声音闷闷响起,“那个,我反正也不需要孩子,断子绝孙什么的,其实没有关系。”
“不!……这不同……小澜!他们怎么能……!”容烜抱着容澜,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他刚刚竟然亲手喂小澜吃下解药,他也一样该死!
“小澜,冥莲也许可以缓解这解药的毒性!仙人道长和王褚风也一定能找出别的办法彻底为你解了蚀心水!”
蚀心水不发作,从脉像便丝毫看不出,容澜心知仙人道长是千羽庄派来为他治病的,想方设法只让容烜去请了王褚风一人来。
他和千羽夙雪还有婚约,重翼这一战还要靠千羽庄的支持,这种事岂能此时让千羽庄的人知道。
反正游戏结束前他会“假”死逃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至于日后,重翼如何摆脱千羽庄,那个与游戏相连的真实时空里,容烜真正的小澜又会如何,他也实在有心无力去管。
料想,以重翼的能力定不可能受人挟制,而那个“小澜”有容烜这样的大哥保护,兴许还要再被重翼爱着,境遇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哥……我有点累……”容澜到底还在生病,又中了别的毒,加之蚀心水一发作心口剧烈疼痛,更是耗费了他极大精力,他很快趴在容烜肩头沉沉昏睡,容烜轻轻放他躺平,望着被折磨得万分憔悴的弟弟,眼里满是疼惜与怒恨。
“老夫无能为力。”王褚风很快赶来为容澜把脉,然后在容烜希冀的目光中叹气摇头,“你也多少行走江湖,应当知晓蚀心水是源自北厥生长的一种罕见奇草,草的汁液为赤红色,有剧毒,可腐蚀人心。而草的根茎为翠绿色,便是这解药。蚀心水没有别的解法,就算请了仙人道长前辈来也是一样的结论。”
“那冥莲可否……”
“哎!”王褚风再叹气,“冥莲再如何传奇也只能修复人身,说白了便是强身健体,是没有解毒功效的。”
最后的希望也破灭,容烜颓然垂眼,“小澜,大哥对不起你……”
王褚风第三次叹气,转身离开。皇上当初得知这结果,也是说了这句话,可对不起有什么用呢?容家小公子上辈子一定是欠了皇上的,所以这辈子就算侥幸保住了性命,也注定要为皇上受其他苦楚。
还有三天就是大婚,婚期紧张,重蝶是皇帝的亲妹妹,当朝太后唯一的女儿,容府内由皇宫里派来的宫人亲自布置,各处张灯结彩,一应物件都极尽奢华。
全府上下都喜气洋洋,忙得不亦乐乎,管家容实一大早就去城外迎接从苗南赶来的老爷和二夫人。
而容烜这即将大婚的人却格外沉默,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丝毫喜怒,容澜望着这样的容烜第一次体会重蝶说的“冷面判官”是个什么概念。
原来越是温柔的人,生气起来越是可怕。
昨夜容烜要退婚,被他用苗南王裔的身份拒绝。
他对容烜说:“大哥,没有人逼我,是我自愿喝下蚀心水的。仇恨太痛苦了,我不恨谁,你也没有必要为了我恨任何人,更恨不到想要保护你的公主头上。这婚你既然一开始答应了,就没有现在退婚的道理!”
容烜听后只问:“小澜,你是以什么身份说这话?”
他无奈只好应道:“以容家侍奉的苗南王族身份。”
容烜第一次向他恭敬行礼,换了对他的称呼,也没有再在他面前自称“大哥”。
“请世子放心,容烜会迎娶公主。”
容烜收了对他总也温柔的笑,对他毕恭毕敬,恪守礼节。
容澜对此是沮丧的,可事到如今,他们都没有别的路。
那解药有何功效重翼也一定是知道的,却从没有告诉过他,更是命令王褚风对容烜三缄其口他被下了蚀心水一事。
他前后想想,恐怕他被余嫔下毒才是太后安排的让重翼放他出宫的机会,至于重蝶会来找他,更多的应该是重翼在幕后推波助澜,促成这桩婚事。
北疆即将开战,开战以前,重翼怎么可能让南境有任何潜在的危机。
把自己的妹妹嫁到对南境军最有影响力的容家,用联姻笼络人心。
他的游戏爹娘为了参加婚礼也已经重新回到重翼的监视范围之内。
他这拥有继承王位资格的所谓南王遗孤就算有心趁大周与北厥开战的机会复国,也无兵可遣,更无计可施,何况他如今连子嗣都不能有。
若是此时退婚,容家一定会被判欺君,然后名正言顺全都押进天牢。
照理说,重翼直接杀了他和容家的人就万事大吉,根本用不着把妹妹搭进来,还如此大费周章。
重翼不舍得杀他,又顾及他的感情,连他家人也不杀,可他顶着这么个危险的身份,重翼也不能全然对他无所防备。
容烜的大婚,成婚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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