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宗明从此多了个小尾巴。曲和学他的做派学得很快,基本不穿校服,只穿白衬衫或者没有图案的白t,中午下课就跑到高三这边来和谭宗明一块吃饭,然后在体育馆后头的松树底下抽根烟。他没什么烟瘾,就是抽着玩玩的,不像谭宗明课间还要去厕所来一根,然而姿势练得极漂亮,指尖松松夹着烟的样子谭宗明开玩笑说简直可以去拍广告,又教他用zippo玩出各种酷炫的花样。
有一天谭宗明放学路过公交站,看见曲和站在那儿等车,在一群穿着又丑又肥的校服的人肉背景里像棵小树般挺拔,眼神放空了却仍带点桀骜,突然心里哪根神经被碰了一下似的,仿佛是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又并不完全相像。
他扭了一下车把靠向车站,单腿支在马路边的条石上,摘下头盔吹了记口哨,顺手把头盔丢到曲和怀里。曲和脸上一下子生动起来,喊了声哥就跨上后座,自觉地扣上头盔搂住谭宗明的腰,在众人的目光里绝尘而去。
这本来没什么不对,可是当天晚上,谭宗明梦遗了。
#停在这里你们会不会很想殴打我
#放心放心谭总就要开窍了
#然而离污还有辣————么远
5 诱哄一个单纯boy谭少你这样做好吗
谭宗明作为一个发育正常的男青年,“遗”的次数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过。每次都是夜里无知无觉跑了马,第二天早晨留给他一条脏内裤,谭宗明甚至不确定自己做了梦没有,更别说记得梦见谁了。但这回梦得实在过分清晰,他半夜里被浑身猛然一轻的快感惊醒,发现自己仍旧好好的睡在床上,那种冲动还没完全平息,半硬着像是意犹未尽,然而并没有一双手臂环在自己腰上,一具更年轻的身体贴着自己胸膛。
谭宗明有点不知所措地想,为什么梦里没有胸大腰细屁股翘的漂亮妞儿——不管日本的还是欧美的都行他就不挑剔了——偏偏梦见了曲和。
而且,他妈的,自己还能够记起每一个细节。
开始是两个人挺正常的对面站着,抽烟说话,好像是在什么房间里的样子。阳光从窗子斜斜照进来,把白衬衫打得有点透明,肩头肋下的位置隐约能看出一点皮肤的颜色。曲和指尖夹着烟,烟雾是淡蓝色的,他抽得慢,偶尔屈起食指磕掉烟灰,垂着睫毛微笑,那睫毛在浅金色的阳光里看着毛茸茸的。谭宗明还在想曲和真不愧是玩乐器的,手好看做什么动作都有韵律感。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已经抱在一起,曲和的手臂瘦而有力地贴着他的肋骨环过去,抱得很紧,紧到谭宗明能觉出隔了两层衣服传过来的体温,热暖得像个小火炉。这不太像个同性之间出于礼貌的拥抱,奇怪的是在梦里他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抬手去摸曲和的头发——和现实里的触感一模一样,软,滑顺,带一点微凉地香气穿梭过指间。
然后曲和握住了他,呼吸带一点颤。他这才发现他们都只穿了一件白衬衫,下摆甚至不够勉强挡住那话儿,曲和手上动作柔和轻缓,又要命的恰到好处,他来不及走神去想是不是他拉琴的手势就是这样,瞬间沉溺在那种感觉里无法自拔,并且想要更多。
他记得他在曲和手心里越来越快地挺腰来回的感觉,他记得曲和脸上微微泛红的样子,他记得自己的手指几乎要嵌进曲和的腰侧——结实细瘦的腰,稍微往上一点就能摸到肋骨突峭的下缘,向后则是少年平直挺拔的脊背。他甚至记得自己登顶之前想伸手去捞起曲和的衬衫,而曲和轻轻抿着嘴唇。这一切感觉实在太过真实,气味,光线,触觉,快感,每个细节都好像烙进了谭宗明脑子里,挥之不去。
太扯了。这太扯了。谭宗明去洗手间清理好自己,换了条干净内裤,把自己甩回柔软的床上去,带点烦躁地抬手耙了耙头发,翻几个身发现根本睡不着。
why?why啊?还能再荒唐一点吗?他点了根烟,努力说服自己那不过是个梦而已,梦怎么会有逻辑,肯定是最近和曲和一起混的多,不想就没事了——然而大脑是无从控制的,越是不想去想的越放不下,唰唰自动剪辑成蒙太奇,还自带柔光效果,眼看下身又有点不大好,最后到底冲了冷水澡才消停。
想到要每天和曲和打照面谭宗明就莫名心虚起来,好像这个梦坐实了自己对曲和有龌龊念头似的,别无良策,只有躲。于是第二天早上顶着黑眼圈跟他爹说,想去新东方试听看看,如果跟得上就报个托福班。谭总求之不得,随手给了几千块零花钱,巴巴儿派自己的司机给送过去。
他听了一个礼拜,又回了学校。谭宗明是那种用师长的眼光看“不够用功”的学生,成绩却总能在前几名,秘诀在于他擅长揣测出题老师的思路,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这方法没法教给别人,更没法适应托福班,何况他压根不想出国。
谭宗明回学校那天赶上高一年级篮球联赛,并排摆开的三四块场地里有一处人聚的特别多,远远就听见小姑娘叫得嗷嗷的。他心不在焉瞄了眼,恰好看见曲和正在大出风头,细胳膊细腿的,还能从篮下一堆大块头里平地拔起来,时间差把握的刚好,打板进了个两分还赚了一次打手犯规,要加罚。谭宗明过去站在篮板下头,曲和看见他笑得可开心了,伸出两根指头比了个v字冲这边摇晃,接过球拍了两下沉膝跳投——没中。
小孩儿吐吐舌头,主动跑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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