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剑我没办法了,要帮你叫人过来么?”
安乐闭上眼,隔断了眼中的疲倦。
“这种地方哪会有人,想进城找大夫,一个来回就要五六天了吧。你想让我暴尸野外?”
斗篷人将烤干的斗篷盖在安乐身上,“那你准备怎么办?”
“听天由命。”
斗篷人却笑了,“我倒不认为你是会听天由命的人。”
安乐缓缓睁开眼眸,无意间瞟到了岸边的梅树,稀疏的花苞缀在枝桠上,安乐想它们开花应该还要等一段时间。
“的确不是。”
斗篷人枕着脑袋躺下。
“我已经通知我会医术的手下赶来了,不过就不知道这种地方他找不找得到了。”
安乐摸了摸胸口,“不急,只要血没流干净应该还可以撑一会儿,这把剑并没有刺到要害。”
斗篷人蹙眉不悦道:“你还真是为他着想,他就差没把剑刺入你的心脏吧?”
安乐却笑了,这次他笑得动作有些大,牵扯到了伤口,又痛得他滚下泪来。
斗篷人见他一会儿笑一会儿哭,“……”
斗篷人许久没听见安乐的回应,以为他睡着了,刚起身想去摇醒他,却听见安乐的声音幽幽的传过来。
“总有一天,他会的。”
斗篷人愣了。
……
安乐背对着火堆熬过了一夜,他冒了一夜的冷汗,死咬着嘴唇不吭声,直到斗篷人醒来发现他不太对劲。
“喂,你还敢染风寒?”
安乐:“……”为什么不敢?
“喂,起来吃鱼。”
“……”不吃,他讨厌鱼刺。
“喂——”
安乐忍不住了,“大爷我只想安心睡一觉!这你都不成全吗!”
斗篷人没想到他会发火,眨眨眼道:“我只是想问问你的名字。”
安乐别过脸去闭上眼,“你也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况且你是真的不知道我的名字么?”
斗篷人忽然没声了,安乐以为他觉得没趣,但斗篷人又沉吟道:“我姓李。”
安乐哼了一声,“没兴趣。”
斗篷人愣愣的看着安乐的背影,便也不再烦他了。
安乐闭着眼却在心里算了算县令大人里京城的路程。
……
县令大人正骑着马奋力赶路,他已经让随行的大夫看过了,大夫证明安乐洒的药粉确实只有麻痹作用,不会伤及身体。
黑衣男子跟着县令大人身后,“大人。”
“何事?”
“大人为何要对她赶尽杀绝?她毕竟舍身救了大人。”
县令大人冷哼道:“你这是在怀疑我?”
黑衣男子微微弓着身子,“属下不敢。”
县令大人却也不追究这些,“她舍身救我才是我杀她的理由。”
“大人还请细说。”
“你我都不认识她,而她却如此费尽心思的保我,可见居心叵测,既然杀她或不杀她都没关系,那不如杀了她以备后患。”
黑衣男子默然。
沉默了会儿,黑衣男子道:“万一她是真的来帮大人的呢?大夫也证明了那毒粉不会留下遗症。”
县令大人不以为意,“若真是如此,她又为何总是跟着后面不愿露脸?”
黑衣男子眨眨眼。
县令大人忽然道:“怎么,你心疼?”
黑衣男子笑笑,“不过大人都已经这么做了,其他的属下也不方便多说了吧。”
县令大人沉吟道:“去让府上的人查查,安乐还在不在府中。”
黑衣男子愣怔着,他并不清楚大人这么做的理由,不过他还是恭恭敬敬的应声道:“是——”
县令大人依旧骑着马走在最前头,他腰间却别着一个空了的剑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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