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也就是装个样子打个岔,省得这两个当真打起来-----其实打起来也不要紧,只不要当着他的面就成,这会子消停了,就道:“我有点饿了,阿七你下厨给我做,好不好?”他搂住白鹤轩的腰,亲昵地蹭了蹭,软声说着,“阿天就陪我说说话,平日里难得有客人来,闷得慌。”白鹤轩给他这么一蹭,心都化了,哪里还有不答应的,抬手揉了揉他头发,笑道:“行行行,你说什么都成。”起身后又瞪了袁闻天一眼,自往里间去了。
袁闻天只如脱了樊笼一般,长吁一口气,往淮安身上蹭,握住他的手道:“我从昨儿个便想到现在,总算是见到你了。”他情意绵绵地望着淮安,一副相思入骨的神情,看得淮安为之绝倒,笑道:“哪儿来的油嘴滑舌的登徒子,还不快给我打出去。”袁闻天做出一副委屈样儿来:“在下对公子乃是一见倾心,辗转反侧思之如狂啊,如若是能够一亲芳泽,总是死也甘心的。”淮安撇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哦?你那万贯家私娇妻美婢不要了?功名利禄不求了?”那登徒子得寸进尺,靠的更近,搂了腰,头脸埋在脖颈处,悄声道:“公子若是怜我一片痴心,允了我铺床叠被侍候笔墨,在下情愿舍了这红尘俗世,跟着公子一辈子。”淮安便是一笑,也不应他,只道:“随你罢,我是不管的,哪日你要是反悔了,也不用跟我讲,自去就是了。”袁闻天呼吸一促,心底又甜又涩,喜的是淮安这话便是应了他,从此过了明路,也算是淮安的人了,苦的是淮安这般洒脱,可见心底并不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一时喜一时恼,竟半响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子,他才叹了一口气,双手一合,把淮安抱进怀中,恨声道:“你便这般信不过我?我早就栽在你这小魔星手里,这辈子怕是也脱不开身了。”淮安给他箍在怀中,笑个不住,半响气喘吁吁道:“还不快放开本公子,不然罚你今儿个给本公子捶腿打扇!”哪晓得那登徒子求之不得呢,哪舍得放开他,反搂得更紧,把那还在说些不中听话儿的小嘴儿狠狠一吻,亲得这小磨人精晕头转向,一双凤眼儿水汪汪的似要哭出来,小脸儿更是绯红一片,只看得袁闻天食指大动,只可惜里间还有那正房大太太守着呢,吃不了,恨得在淮安脖颈上咬了一口,叫他哎呀乱叫,要动手去打他。
两个人闹了半天,又安安静静坐在一处说话儿,袁闻天往昔二十几年杀得腥风血雨,一些个不为人知的隐秘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会子就讲给淮安听,好叫他开心。
其实有些事儿淮安也晓得,毕竟曾经为了弄倒对手结交盟友,他花了许多精力去探听这些所谓的内情和隐私,但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做,当成笑话来听也不错,而有些便是他也不晓得,这其中便有赵家的发迹史。
作者有话要说: 唔,其实蛮喜欢这种贵圈真乱的感觉的,话说迷喜了大大迷得死去活来我会说吗。哈哈,感觉写这些小妖精写得飞起,就是喜欢这种坦荡的污!
☆、第 8 章
赵家,是淮安母亲出身的家族。淮安对他们知之甚详------如何不清楚呢?淮安恨他们甚至比之顾家更甚,为了不着痕迹地对付这个庞然大物,他费尽心思,不知度过多少不眠之夜,把赵家那点子破事打听得一清二楚,指着什么时候觑着空子好趁机下手。待到他终于执掌大权,报仇雪恨,那时候真真是痛快啊,痛快到他那一日独自在家里喝得酩酊大醉,笑到流出泪来。
如今经历过一遭生死,万般成空。他一时间不知道是否在这儿再来一遭了。要他放手,不甘心,不情愿,他永生难忘幼时那些悲辛苦痛,钱财上固然不缺乏,不至于沦落到为一日三餐发愁,却受够了世人的轻忽慢待,恶意揣测。孩童无知,说出的话总能叫他躲在角落偷偷哭泣,而邻里街坊的议论更是让他攥紧拳头,恨不能冲出去同他们大打出手。待到能够出入社交圈时,上流人士固然光鲜亮丽,但骨子里同幼时那些人没甚区别,用词只有愈发险恶刻薄,总归是看不起瞧不上。母亲之所以早早逝世,同她年轻时受的罪脱不开关系,而那些往事虽母亲绝口不提,他却在往后打探的一清二楚,无非是遇人不淑家族打压而已。她短短的一生,都被赵、顾两家耗尽了。
可倘若要他再来一次,他又厌倦了,不愿费这个劲。他打心里并不认同这个世界,总觉得这不是自个儿出身的那片天地,自个儿在这儿就像个客人,总归要回去的。他醒过来时,母亲已经去世了,他虽遗憾,反倒松了一口气,没甚悲痛之情,说到底,他没把这个世界的母亲当成生他养他的那一个。他同她,并没有经历那十多年的朝夕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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