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今这样,又算什么?他自己,又到底在干什么?
主卧室的灯熄后,姜淮心轻轻推开门,见简珧已经安然入睡,他在门边站了一阵,心下一叹,带上房门,去了客房。
躺上床,姜淮心翻来覆去的没有睡意,先头进门时他到处看过,这幢房子里没有另一个人生活过的痕迹,简珧和他的新男友并未住在一块,他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着实悲哀,就这么胡思乱想了许久,才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
不过也没睡太久,一直惦记着简珧的情况,三点多时,他就又醒了,爬起床看了一眼时间,去了简珧房间。
简珧缩在被子里,闭着眼睛低声呻 吟着,姜淮心按开床头灯,就见他一张脸紧皱着,满脸通红,轻轻一碰,烫得吓人。
姜淮心吓了一跳,赶紧喊他:“珧珧,听得到我在说话吗?你怎么了?”
简珧依旧闭着眼睛,嘴里只有无意识发出的声音。
姜淮心急了,翻箱倒柜从床头柜里翻出温度计,给简珧测体温,四十度。他试图抱起简珧:“珧珧,你醒醒,我们现在再去医院。”
简珧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茫然的双眼里没有焦距,含糊出声:“药,一楼……”
姜淮心咬咬牙,冲去楼下,按着简珧的收纳习惯,一番翻找,从柜子里搜出了药箱。
小心翼翼地将药给简珧喂下,姜淮心又去浴室打s-hi热毛巾来,帮他擦身。
很多年前他也曾这样照顾过生病发高烧的简珧,只是那时的心境,和现在全然不同。简珧的身体比当年还要瘦一些,他这几年也不知怎么过的,竟然把自己过成了这样,是因为学习太辛苦吗?
看着蜷缩在被子里分外难受的简珧,姜淮心的心也跟着揪起:“珧珧,你还难受吗?真的不去医院吗?”
许久,简珧才哭着呢喃:“疼……”
姜淮心顿时慌了:“哪里疼?是伤口疼吗?你忍忍,忍忍就好了,刚缝了针麻药过去是会疼的,明天就好了。”
简珧不再吭声,只是不停地哭,姜淮心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眼泪,抱着他轻声哄:“珧珧别哭了,睡一觉就好了,等明天睁开眼睛就不疼了。”
简珧浑浑噩噩犹在梦中,分不清昨日今朝,仿佛还是多年前,在意大利边陲小镇的那个小旅馆里,耳边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人的声音,他被那个人抱着,只有在梦里,他才敢放任自己沉溺其中。
折腾了许久,一直到简珧终于又睡过去,姜淮心才稍稍放下心,不敢再离开,后半夜就这么倚在床边,安静地守着简珧,直到天明。
这一觉简珧一直睡到中午才醒,睁开眼睛恍恍然地呆滞半晌,坐起身。一夜过去,身上热度已经退了大半,只伤口依旧很疼,不过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昨夜的记忆涌入脑中,简珧懊恼地揉了揉自己的脸,他好像又做错事了。
姜淮心来敲门:“珧珧你醒了吗?还难受吗?洗漱了没?我做了饭,下去吃点东西吧。””
见到姜淮心的笑脸,简珧有些恍惚,他以为姜淮心已经走了。
见简珧不答,姜淮心挑眉:“怎么?睡傻了?”
简珧赶紧站起身:“没有,已经好了,我先去刷牙。”
下了楼,才真正闻到饭菜的香味,姜淮心将熬好的排骨汤端上桌:“我在你冰箱里翻到的,还好你冰箱里存货足,不然这么大的雪出门去买菜都不方便。”
简珧在桌边坐下,除了汤,还有一大锅煮好的瘦r_ou_粥,姜淮心有一点汗颜:“我早上起来弄的,手艺不行,你多包涵,你身上有伤,也只能吃这些清淡的。”
简珧点点头:“已经挺好了。”
从前姜淮心受伤,自己给他熬汤时的场景仿佛还历历在目,细算起来其实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姜淮心笑了一下,将勺子递过去:“我很久没做了,下手没个轻重,你勉强吃些吧。”
他们同居那两年,他一直给简珧打下手,做几个家常菜不成问题,回国之后便再没了亲自下厨的心思,确实很久没做了。
简珧道了声谢,低头闷不做声地吃起了东西。
姜淮心问他:“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我刚自己测了一下,热度已经退了很多,一会儿再吃一次药就行了。”
简珧有一点尴尬,夜里他昏昏沉沉哭着喊疼,被姜淮心抱了半宿,确实越界了。
他们俩不该再这么暧昧不清的。
“那就算了,”姜淮心叹气,“去医院也麻烦,外头的雪好像比昨天更大了,我看了下,出门都困难。”
“嗯。”
姜淮心看着他,又问道:“珧珧,我在你这里住几天吧?你额头上还有伤,我得帮你换药。”
昨晚虽然已经说好了他留下来照顾简珧,姜淮心还是忍不住再跟简珧确认了一次:“行吗?”
简珧抿了一下唇角,回答他:“我白天都得写论文,我怕你待这,会觉得无聊。”
姜淮心无奈一笑:“机场都封了,我也回不去,不在你这也是去酒店,一个人待着更无聊,你写论文吧,我不扰着你,虽然回不去,我也得远程工作的,要不我哥得跟我急。”
“好。”简珧点头,能和姜淮心短暂地单独相处几天,就像是偷来的一般,哪怕明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不对,甚至十分卑劣,他也不想将人拒之门外。
姜淮心高兴了,他没有太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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