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起来挺吓人,不过在秦檀甚至张玫扬的心里戈苑是个好女人。婚前,她不会做饭,家务更是一塌糊涂,良好的家世和事业上的成就让她生活中有点小任性偶尔大女人。但是她很爱秦檀,打心窝子里的死心塌地,为了照顾秦檀,她渐渐变得心灵手巧,一点点打磨着自己的耐心,任何明眼人都能从她看秦檀的眼神里捕捉到万种柔情无限眷恋,依赖溢于言表。秦檀也一直很疼她,就连现在也对她的一些心血来潮的小脾气和怪要求充满包容,不带半点含糊。只怪当时两个人都那么要强,爱起来不管不顾火急火燎,如两块石头轻擦不过是零星令人脸红心跳的火花,激烈的碰撞则只能灰飞烟灭,而这种碰撞在朝夕相处中根本无法避免。感情太热烈就烧得太快,熊熊燃尽以后,一阵风把灰烬吹散总要各奔东西从头来过的。办完离婚手续那天,她张口就说。
“咱俩再做一次吧。”
事后靠在床头,她手夹一支烟趁秦檀发呆,狠狠地咬了秦檀一口,血从满是牙印的伤口里渗出来,她在那肩膀上靠了靠,之后揩了下眼角,掐灭烟起身穿衣就走,走得特别利落干脆,头也不回。谁能料到俩人后来居然能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简直不可思议令人费解。之后戈苑好像发疯了一样性格突变,辞了工作,拖着箱子满世界游山玩水,据说还出了几本游记,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大作家,如今每次出现在秦檀面前都笑得神采飞扬的,但至今还保留的一大乐趣就是喜欢突然袭击令秦檀措手不及。
“我还真怕,往事不堪回首,我可不想再大冬天地流落街头。”
一句话把秦檀拉回现实,他暮然回想起上次戈苑回来正好是圣诞节,四大金刚都聚在了一块儿,桌子上没有什么火鸡沙拉土豆泥,只有一大锅的麻辣浓汤,几个人呼朋唤友地带了一大堆哥们,痛痛快快地吃涮羊肉吃得不亦乐乎,干掉了六箱啤酒四瓶白酒不说,酒后就抱着薯片玩游戏对战玩了通宵,留下满地狼藉。第二天有人敲门张玫扬半死不活地开门,门口站着的正是满身散发着香水气味整个人笼罩在女神光辉之中的戈苑,一看到人间地狱一样的客厅,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垮了下来。
戈苑常年在外,一直还不知道张玫扬已经‘鸠占鹊巢’地霸占了自己心爱的小家。当年她跟秦檀结婚,把这件屋子布置得如同迪斯尼动画里的公主闺房似的,墙纸、工艺品、留声机、护墙板,成套的精瓷茶具,每天精细打扫一尘不染,一回来一股酸甜苦辣无法形容的气味直接呛得她流眼泪,满屋子跟爆炸现场似的。大冬天的,她直接把穿着t恤四角裤的秦檀和张玫扬赶出了门外,从那以后,这屋子彻底闲人免入,被改成了戈小姐的冥想室。秦檀和张玫扬只好搬进创业时买下的房子,一住就是四年。
袁元费劲地摘下脑袋上的头罩,满头满脸的汗水一接触到吹过的凉风顿时浑身一阵激灵。他已经这样站着走来走去三个多小时了,这种过度消耗体力的活很快就让他饿得有些头晕脚软,他很想先吃点什么,可是半个小时以后小朋友们就要来了,他感觉有点心悸腿肚子也有点转筋,靠着墙休息了一会儿,擦了一把汗水又带上了头罩……
秦檀面色沉静地低垂双眼,好像在很用心地聆听饭桌对面江总的高谈阔论,视线却瞟向桌下手腕上的表盘,就快十二点了。两个小时前,他在工业园外碰到了正在视察工厂的老熟人江老板,对方十分热情伸出手握住就不肯再松开,坚持要邀他吃午饭,他推辞不下上了车,结果车上正坐着一位妙龄女子和一个斯文眼镜男。原来江大老板正打算制作一本带有企业宣传性质的个人自传,今天正好来厂里取材拍照,在给个人形象添光增彩上,江大老板是出了名的不遗余力。斯文眼镜男正是他诚邀的撰写作家,而那位妙龄女子正是他的宝贝女儿江欣。江大老板心中一直对秦檀暗暗欣赏,希望以后他能成为自家贤婿,而秦檀则一直没有什么表示。如今正好撞上,江大老板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抓住秦檀不放,一定要约他一起喝茶顺便吃个午饭,盛情难却,秦檀只能勉强答应,而到了餐厅,饭菜迟迟不上,茶水一杯接一杯。桌上几碟精致得几乎可以连碟一口吞下的点心,出于礼貌主人不动秦檀无从频繁下口,江老板光顾着跟作家滔滔不绝地聊他的丰功伟绩宏图大业,江小姐的眉目传情和对感情生活的旁敲侧击简直令秦檀度日如年,他的胃在不自觉地灼烧和紧缩……
屋外响起震耳欲聋的儿童卡通音乐,一大堆熊兔狐狗之类的吉祥物蹦蹦跳跳手舞足蹈,一群小屁孩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闹些什么,吵嚷了好长一阵子才消停。胃囊一阵又一阵地渐渐抽紧,秦檀的额头上沁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不好意思,去一下洗手间。”
勉强丢下一个笑脸,他快步走出门,边走边快速从兜里掏出胃药瓶子,还好有药,张口吞下,可需要时间吸收,空腹胃仍然很疼,得到旁边买点吃的先对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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