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月不足以让你想清楚吗?”阿斯也对着我笑了,却有些悲凉,“就算你有千万军马又能如何,终究是无法和朝廷抵抗的,为何你就是想不到呢……”
“比的不就是人马,你看看这局势,难道我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长时间的努力被看得一文不值,否定的还是我心中的神,我难免有些激动,“阿斯,再说你也回来了不是吗?”
“打战比的不只是兵马还是才智,朝廷人才济济,就算只比军士也比你想象中要多得多,就算不足也可向交好部落借兵,可我们呢?”
我本来打算再次反驳,可阿斯的举动让我闭了嘴。
她把自己怀里的孩子塞给了我,面露凄凉却是不再说话,两手交错一挥手指即刻全部被逼出一道口子来往外冒着血。血珠没有落下而是漂浮在她周身,散发着隐隐的光芒。
这是怎么回事?
我伸手要去拉她,可是她也浮到了半空中,只有她的一片衣角从我手里滑过,可是我没能抓住。
“我回来是想阻止你,可显然来不及了。何川,你可知十指连心,我愿自毁心脉来帮你开出一条后路,如果你还惦念着我们的交情,就请收手吧,给族人一片净土。”
我这么做又何尝不是为了给族人一片净土?
就算有那么一点点想要称雄的私心,可这并不会害到楼兰,只能引领它更向前。
之后场景变换得让人猝不及防,属我楼兰的战士不管是不是正在激烈地厮杀,全部回到了城门内,我亦然。那些招来的外族人马眼见身旁的战友突然消失都震惊得很,不自觉放下了手中的刀。
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楼兰呢?楼兰怎么不见了?那么大一座城怎么就不见了?”
我比他们更为惊讶,什么叫不见了?
我就站在城门之上,可他们竟然看不见我。而且他们说的是楼兰不见了,这座城都消失了!
朝廷军队也同样差异得很。
战争就这么停止了。
“那么……那么大的一座城,怎么可能会消失?”
“可总不会是我们眼花了啊!”
“不见了!是真的不见了!难不成……是见鬼了?”
“鬼?鬼!”
在他们的猜测和议论中我看到一大批打着朝廷旗帜的军马聚拢过来,大概是朝廷的援军。我大概数了一下,心里顿时一沉,这是我们三倍的人马。
不是说朝廷腹背受敌,腾不开人手吗?怎么会这样,难道是他们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为的就是给我们下套?
阿斯,或许是对的……
不过她到底做了什么?
城里的族人大多都凑了过来,爬上城墙来到我身边,里里外外地望了一遍,听着外面人叽叽喳喳的猜测,瞪大了眼睛问我:“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
我冲着外面招了招手,可他们根本没有人注意到我,尽管他们看的都是我的方向。
我仿佛明白了阿斯她到底做了什么,她把我们和这个世界隔离开了,这样就杜绝了被朝廷征伐的可能。
悬在半空中的光已经淡去,阿斯她缓缓地从天上落了下来,平稳地落在我身边,安安静静地闭着眼没有动静。
“阿斯?”
我怀里抱着她的孩子凑了过去,伸出手去触碰她,却发现她无声无息的,身子甚至连呼吸间的起伏都没有。
把手指放到她的鼻下时忍不住有些颤抖,没有呼吸。
陪着我从小到大的温柔玩伴,她死了。
不同于上一次得知她的“死讯”时长时间沉浸在悲伤中,眼下情势紧张到让我根本无法为她准备哪怕一场葬礼。
我们根本出不去这个城门。
和在村中的情况何其相似或者更糟,以前是我们无知不知道走出去,而现在则是强制性的无法走出。任凭城中再多的金银珠宝也没用,无法出去买到吃的喝的用的,它们就是一堆无用的死物。
族人们都惶恐得很。
我想无论如何不管是为了阿斯自身还是族人,都一定要让阿斯活过来,她说过只要她不死楼兰就不会有事,只要她活过来就一定能够恢复到以前的情况!
我翻阅了阿斯留下的一堆古书,注重寻找生命一类的禁术,之前她是阻止我看这些禁术的,但其他平常的道术我都找遍了,这是最后的希望。
翻过第一页的天破地裂,成功一脉相连者亡,失败则施法人半月衰竭而亡的法子,我采用了印在它之后的一个禁术。
献祭。
这个方法虽然毒辣,可是唯一的办法。
我让人保存好阿斯的遗体,开始了长达百年的打算。
取至亲之人取血摆阵,用书上画下来的一点不差将被献祭的人姿势摆好,放血等着献祭完成即可。
阿斯在她爹娘去世之后至亲就只剩下了她带回来的那个孩子,是个女孩,我给她取名叫念斯。顾及阿斯就只有这么一个至亲和后代,我便好吃好喝地把念斯养了起来,等她生育过后代之后才拿她来献祭,这样才可保长久延续。
她在进行献祭的时候是十七岁,也是我们进行的第一场献祭。我看着似浴血海的她转过了身,一挥手道:“从今天起阿斯就是我们部落的神明,是我们的信仰,我们祭拜她、尊重她,就是她的信徒阿斯教,同时她也会庇佑我们的家乡永久不灭!”
阿斯本来只是我仰慕的对象,可在我看过她留在书房里,夹在古书里的信笺之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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