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窝在容锦白怀里的一个小男孩也被突如其来的光线给弄醒了,整个人还有些迷迷糊糊,突然觉得浑身一寒,就看见新的家庭医生面无表情地看著他。
“我操,谁准你进来的!”容锦白掀开被子坐起来,浑身赤裸,连内裤都没穿,对着擅自闯入的人破口大骂。
卓然移开眼:“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准备恢复容先生你的视力吧。”
“早睡早起,是身体健康的最大保障。”卓然根本没在意已经站起来气势汹汹往他方向走过来的男人,继续道,“我会从今天开始纠正容先生你的不良生活习惯的。对了,容先生你脚下有皮带……”
被皮带绊得险些摔回床上的男人愤怒得都快喷火了:“老子一定要宰了你!”
“行啊。不过你前面还有一把椅子,两个碎酒杯,容先生走过来的时候小心点别扎著脚。”
“当然,你想让我亲手帮你包扎的话,你也可以随便给自己制造伤害。”卓然无所谓地耸肩。
早上一役以卓然全盘获胜告终。
接下来容锦白一整天都跟吃了苍蝇似的表情。
卓然要给他来一个全面检查,这可把容锦白给气坏了。竟然敢取消他的早饭和中饭,可笑的是他的厨师和管家一律恳切地说:“少爷您就听医生的话吧,这个医生可了不起啦。”
他们大概是从来没看到一个人居然能把容锦白气得脖子粗红,还毫无办法。
卓然喝著红茶,嘴巴里塞了块曲奇:“要验血,得空著肚子。唔,你家糕点师不错,比我在法国一个牧师家做的好吃。”
绝壁是故意的在这个时候还满嘴吃的!
容锦白飞起一脚,脚尖直接踢到了沙发脚镶的很大一块水晶上。
容锦白整张脸都扭曲了。
大脚趾的指甲豁了一大块,指甲翻出嫩嫩的皮肉。
卓然拿出药箱,握住他的脚,沈声道:“不要乱动!”
他的声音太过严肃太过低沈,容锦白竟然真的没有再动了。
他感到卓然微凉的手指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踝骨,十分用力,好像要抠进去的力度。
卓然剪掉了连著肉的半块指甲,给他上了点药粉,又缠上纱布。叹了口气:“最近都不要太走动,等指甲再长出来。”
容锦白不知道是太疼了还是怎麽,好像并没怎麽听见他说话。
卓然又道:“还有,今天先不检查了,你吃饭吧。”
於是,被足足饿了两顿,然後又被告知这两顿白饿了的容锦白,脸更扭曲了。
☆、五
卓然在给瞎了眼跛了脚的容六少爷喂饭。
容六少爷冷冷地问他:“白伶和小兆呢?不劳卓医生亲自动手。”
卓然夹菜的筷子顿了顿,更加冷淡道:“我让他们去休息了。容先生,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麽在瘸了一只脚的情况下还能做爱的。”
“这关你什麽事?”容锦白不屑道,突然想到什么,靠近他暧昧道,“还是其实是你想上我的床。”
“我不明白容先生哪里来的自信,我能看上一个瞎子。”卓然把勺子抵在了容锦白的嘴边,在容锦白张嘴说话的时候一勺饭狠狠捅了进去,“容先生,不要说得像是我多想来一样。我也很烦,阴晴不定的黑道少爷,生活糜烂,这种人要医生来就是摆设。”
“只是你家既然和黑鸦有意合作,那我们就好好把这半年过完。”
“半年一到,我就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也不用看著我烦了。”
这几天他们一直这样针锋相对,容锦白好像和他有仇,卓然做什麽,都不能如他的意。就算是两人初遇有点那麽不愉快,容锦白也太小题大作了。
卓然某天给容锦白脚趾头换药的时候,冷不防地被男人一脚踢开。这脚不算轻,踢到了卓然心口,卓然险些没爬得起来。
容锦白脸色冷硬,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踢到了对方哪里,但是对方的闷哼声还是很清晰,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麽,又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他不明白自己脚踝被对方握住那瞬间的悸动是为什麽。熟悉而让人惊慌。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出了脚。
卓然揉著心口站起来,他几乎想把医药箱扔在男人头上走了算了。可是男人睁著浓黑的眼睛,眼珠转了一圈,大概是想定在他身上,却没有找到目标。
卓然顿了顿,张口,就从胸肺里重重地咳出声来。
卓然被踢得有点狠,一下午都待在自己的小平房里,没去折腾容锦白。
卓然总算不折腾他了,容锦白还是要来找他的不痛快。
当两条黑背扒著门口和窗户伸长了舌头朝他狂吠的时候,卓然正在小房间里半梦半醒。
容锦白现在是不用上班了的,偶尔公司或者他哥那边的人才会来找他。平时他就像上次卓然找到他那样,去靶场打枪,或者去道馆打架,哦,他也经常去骑马,唐正现在基本上已经成了他的专用训马师。而且就算他什麽都找不到做了,他也有众多的小男宠分布在各处等著他偶尔临幸。
容锦白现在要带他的德国黑背去一个会所,那里的狗都是经过军事化训练的刑侦犬,凶残程度简直不是普通大狗能比的。至於这两条黑背是怎麽从别墅的後院里到前庭角落的小平房来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容锦白对这两条黑背的牙齿相当有自信,所以当训狗师白著脸跑过来找到他的时候,容锦白整个大脑有那麽半秒的空白。
容锦白快步往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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