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旁的范岛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陈超。”他答道。
“我叫范岛。”范岛一边小声说着,一边在纸上写了出来,字迹显得飘逸简洁。
此时陈超还没有完全从迷幻的状态中苏醒,听不清范岛说的话,又看不清范岛写的字,于是陈超大胆地猜测道:
“是范鸟?”
“不是,是范岛!”
范岛及时地纠正了陈超的错误,显得十分轻松。而陈超则为自己无心的犯错感到非常尴尬,紧张的情绪陡然加倍。但我没有想到,这份紧张的情绪竟然持续了整整一个学期。
所以陈超说,他第一个暗恋的男生还是范岛。
可是,暗恋范岛的同学在班上很多,既有表现娘娘腔的男生,也有取向平常的女生。陈超的这些情敌里面,谁开始搭讪他了,谁和他谈笑风生,谁又进行到了纠缠的状态,最后谁和他不欢而散了,等等敌人们的一举一动,脸上的喜怒哀乐,这些陈超都一一看在眼里,因为陈超和范岛是同桌。
从早上七点半的晨读,到晚上九点半的晚自习,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陈超虽然近水楼台,但却从不敢想要得到这个月亮。对于情敌们,陈超始终潜伏在背后,同时却不会对他们构成任何威胁。因为没有人知道陈超是怎样的一个男生,包括他自己。但有时候,陈超还是没能赶上他们的节奏,慢了半拍。
这天的晨读课前,邵维迈着温柔的步子走过来,递给了范岛一袋200毫升的鲜牛奶,说:
“喂,范岛,我给你买了袋鲜牛奶。”
范岛看着邵维,没有伸手去接,只是笑了笑说:
“不要给我啦,我不喝牛奶。”
“牛奶有益无害,喝了吧,乖乖。”
邵维把那袋鲜牛奶放在范岛的课桌上,转身走开了。
“拿走哇,我真的不喝的喂!”范岛朝邵维的背影喊道,表情略显欢快。
邵维头也没回,只是摆了摆手,扭着屁股继续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陈超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范岛,只见他盯着桌面上渐渐冷却的那袋鲜牛奶,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的挂在眼皮上,脸上的表情平淡得出奇,没有一丝的喜悦或是生气。突然,范岛眨了下眼睛,拿起那袋仍略带温热的鲜牛奶,递到陈超的面前,问道:
“瓯越,牛奶,你喝不喝?”
陈超慌忙收回眼角的余光,囧迫地答道:
“呵呵,我不喝。”
说完,陈超的两个耳廓就开始发烫了。
范岛轻声地“哦”了一下,似有似无,然后咬破牛奶袋子的一角,吮吸了起来。
范岛喝牛奶的时候,陈超偷偷看了邵维一眼,隐约发现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在他的嘴角。
语文课和英语课通常在上午的第一节,这样可以很好的和晨读课衔接。今天的第一节课是语文,所以在晨读课上,大家都很自觉地把语文书翻出来读读背背。
此时,陈超可以从嘈杂的读书声中辨认出两个人的声音。一个人是同桌范岛,这很正常,因为他就坐在陈超旁边。另一个就是邵维的声音,陈超不知道这是幻觉,还是因为邵维的娘娘腔调。说邵维有点娘,其实也有不娘的时候,何况他还有一脸的络腮胡。说他娘,主要还是因为从他的行为举止中散发出的骚味。
陈超觉得,邵维一定不懂得如何掩饰自己,而总是把自己的真实状态表现出来,比如说对范岛的好感。就这一点,邵维就已经让陈超望尘莫及了。再比如,在语文课上有感情地朗读课文,邵维总能够向大家充分展现,什么叫情感充沛。
轮流朗诵课文,这是语文老师的上课风格。语文老师是我们的班主任,姓李。此时李老师已经坐在了讲台上,随着嘈杂的声音渐渐减弱到一片寂静,一天的第一节课就开始了。
“邵维,从你开始向右一排过来,朗读《离骚》这篇节选的文章,一人读一小段,开始吧。”李老师开始上课了。
“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这就是邵维的声音,骚而不腻。
班级里第一个公开表示对范岛有好感的同学其实不是邵维,而是周婷,她是一个女生。
周婷通常是这样和范岛交谈起来的——
“范岛,你的皮肤真好,是天生的吧?呵呵呵呵!”
“范岛,你家住儿,要不放学我们一起走?嘻嘻嘻嘻!”
“范岛,你还没有女朋友吧,你觉得我怎么样?哈哈哈哈!”
周婷并不是那种幼稚的女孩,只是特别的开朗。看得出来,范岛和周婷交谈起来是愉快的。在周婷面前,范岛总是可以将他的冷幽默发挥得淋漓尽致。但范岛不会主动找周婷攀谈,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范岛对周婷没有兴趣。
上午的课结束后,周婷凑近范岛,问了范岛一个让陈超心头一颤的问题:
“范岛,我问你,邵维是不是亲过你了?”
当时,范岛没有理会周婷,最后,周婷,生气地离开了教室。
周婷走后,邵维走过来,说道:
“范岛,我们走吧。”
此刻,陈超突然意识到,原来他们发展到什么程度已经超出自己的掌控了。
下午提前来到教室,几个中午留在教室的姐妹们在嘀咕讨论着什么。仔细一听,陈超明白了。
前段时间同学们还非常热衷于讨论的一个问题,现在似乎有了结果。这个问题就是,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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