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是早一些。”骆扬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听骆扬说不忙,吴榛脸上立刻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那你请我吃饭!”
“笑得跟狐狸似的,肯定又在想什么鬼点子了吧?”骆扬早把吴榛肚子里有几根花花肠子给摸透了,“先上车,咱们边吃边聊。”
点完菜,骆扬对服务员道了声谢,拿起茶杯:“说吧,这次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吴榛一边用热毛巾擦手一边开门见山地说:“表哥,你帮帮我吧!去追林长清!”
“操!”骆扬被吴榛吓得吞了口滚烫的茶,不禁爆粗,“敢情你看上的不是你那个夏老师,是长清?!”
“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吴榛赶忙解释道,“我是说,让你去追林长清。”
“我这不是正追着吗?”骆扬当年与家里闹翻就是为了出柜,在亲戚之间早就传开了,所以他在吴榛面前毫不掩饰自己喜欢男人这件事。
“在医院那会儿,你就看上他了吧?”吴榛问道。
骆扬放下手中的杯子:“比那时候还更早一些。你还记不记得,上个学期我去你们学校开过宣讲会。”
“记得啊。”吴榛点头,“那天我陪林长清去抄课表……表哥,你不是吧?那么早?你都不知道他是谁吧,就能看上了?”
“那天我的确是第一次见长清。他是我一个同事的熟人,他们站在门口聊天,正好被我看见,就这么认识了。我当时其实没太多想法,就是觉得挺合眼缘的。”骆扬笑着回忆道,“后来长清到我们报社实习,我是在那之后才开始追求他的。”
“长清、长清,叫得真亲热。可是我今天看见他时,他好像还是对你客气得很嘛。”吴榛一脸鄙视,“从去年追到现在,这都过去多久了,还没追上呐?以前不是号称连滚床单都能分分钟敲定,然后一气呵成吗?你追一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困难啦?”
“去你的一气呵成!我是不会那样对待长清的。”骆扬抬手就给了吴榛的后脑勺一巴掌,但是想想又生出无限感叹,虽然没有吴榛说得那么夸张,但是过去有很长一段时间,自己确实过得挺荒唐的。
“你想玩柏拉图?”吴榛故意做出一副惊恐万状的表情,“难不成你基因突变,从肉食动物变成草食动物了?还是说前些年纵欲过度,现在油尽灯枯啦?”
“嘿!你还一套一套的,蹬鼻子上脸了是吧?”骆扬从盘子里夹了一筷子肉,放在吴榛碗里,“要不怎么说你还是个小毛孩儿呢,不懂了吧?这叫徐徐图之。越是难追,追到手之后吃起来才越香。要是长清和那些人一样,稍微给点暗示就能自己扑上来,又有什么意思?要是他是那种人的话,我也懒得在他身上费这么多功夫。”
“你和夏老师还真是同类。”吴榛自言自语。
“嗯?说什么呢?”骆扬表示没听清。
吴榛用筷子戳着碗里的菜以泄愤:“我说,你和夏老师的品味高度一致,完全可以拜把子了。”
“此话怎讲?”骆扬正不得其解,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放下筷子道,“哎,对了,你不是挺喜欢那个夏老师的吗?你下手啦?”
“别提了!”吴榛挥挥手,似乎想借此挥去心头的烦恼,“夏老师哪里看得上我啊?我说你俩品味一致,就是因为他现在跟你一样,正被那个林长清迷得魂不守舍的。”
骆扬心中发出一阵“不出所料”的感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想从表弟那里多套点情报:“那长清他……”
“说起来也巧,那天我在学校里碰见长清,夏老师正追着他不放呢。长清好像态度挺冷淡的,丢下一句风凉话就把夏老师晾在那里了。可是夏老师不放弃啊,三天两头就往新闻院跑,我看见过好几回,真是个死心眼。哎,可能夏老师就喜欢林长清对他爱理不理的样子吧。”吴榛其实挺为夏逸群不平的,转过头来也不忘连带表哥一起数落,“所以我说你和夏老师很像嘛,都喜欢这个调调,你俩也真不嫌累。你难道不觉得这是林长清的套路吗?摆出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放长线,专钓你们这种死心眼的大鱼。搞不好人家精于此道,看见这么多人为他前赴后继的,表面上冷淡得要命,心里还指不定乐成什么样呢!”
面对吴榛的谬论,骆扬反驳道:“你想太多了,长清不是那种人。”
虽然骆扬相信林长清,但是对于夏逸群,心中不免还是有些猜忌。他与夏逸群接触不多,可是他能看出,夏逸群对林长清那种无微不至的照顾程度,早就超越了正常的师生关系。林长清现在倒是不搭理夏逸群,但是骆扬不敢保证,如果夏逸群打持久战,林长清会不会被他那些润物细无声的行为所打动。
后生可畏,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骆扬深感不可小视。
吴榛又将话题往自己今天约骆扬吃饭的终极目的上引:“表哥,帮我一次嘛,赶紧去把林长清追到手。你经验那么丰富,要追林长清还不容易?肯定轻而易举的。”
“我还是没明白,我追长清,算是帮你哪门子的忙?”骆扬问。
“你把林长清追到了,夏老师就不会追着他不放了啊。”吴榛说。
骆扬大摇其头:“你说得轻巧。哦,合着我把长清追到手,你那个夏老师立马就不喜欢长清了?好,就算你的夏老师对长清彻底死心了,那他转过头来就会立马喜欢上你?你以为感情是说有就有,说没就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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