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突然从天上掉下来呢?而且你身体真好,从那么高掉下来都没事。”
“……”程砚青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我不知道。”
“你这么说可不行,李哥已经报警了,过一会儿警察就来,到时候你还这么说,要被抓起来的。”程冬冬又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真的不是玉西城的脑残粉?”
程砚青不知道‘脑残粉’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他大概猜出与这起事故有关,便解释道:“我、我真、真的不是故意的,很、很抱歉。”
程冬冬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说:“算了算了,你家住哪?那个……你掉下来的时候什么也没穿,什么也没带,我们没办法联系你家人,你今年多大?”
空气一瞬间有些凝滞,程砚青沉默了好久,才垂着眼有些悲伤地开口:“我没有、家,也没有、家人,不记得自己、多少岁了……”
他温和有礼的态度加上□□清秀具有欺骗性的长相,瞬间让程冬冬对他充满了同情。
他们聊了没多久,外卖来了。程砚青拿到盒饭的那瞬间,心里陡然生出一种首次在实验室里解剖小白鼠的惊慌失措感,他凭借着根植于灵魂的吃货本能,打开了盒饭的盖子,又抬头看了程冬冬一眼。
那湿漉漉的眼神让对方觉得他更可怜了:“吃啊?”
程砚青这才舀起一勺米饭送进嘴里,如果他有幸看过《中华小当家》,大概会明白此刻自己脑内迸发出的那股奇异的满足和愉悦感该用怎样更加神奇的句子来形容。
程冬冬看着他那穷孩子第一次吃大餐的表情,觉得他又好笑又可怜。“以后哥请你吃更好的。”
程砚青满足地笑着用力点头。
饭刚吃了一半,警察就来了,鉴于这次的受害者是个公众人物,局里比较重视,专门派了有办案经验的老警察。但程砚青没有身份证明,公安系统里也没有犯罪记录,走失人口的dna对比库也没有结果,在他从天而降之前甚至没有一个人见过他……多方调查几乎要翻烂警局的档案系统,也只知道一个名字——程砚青。
这个人像是凭空出现。
经过警方半个多月的多方排查,断定这起事故确属意外。倒霉的玉西城直到排查结束还是没从昏迷中醒来,反倒程砚青这个肇事者因祸得福在派出所挂了号办身份证。
又过了一个星期,玉西城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剧组的进度已经拖不得,只能换了男主角。李学义内心十分憋屈,直想把程砚青千刀万剐。
万幸,就在换掉男主角第三天,玉西城幽幽转醒,同样是呼啦啦一群医生过来看了看,表示他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李学义扑到他床边简直像守护瘫痪儿子多年不离不弃的老母亲,在玉西城睁开眼的瞬间喜极而泣。
玉西城眨了下眼睛,又扭了扭脑袋,醒来的第一件事是问:“哪个王八蛋砸得我?”
“!”王八蛋程砚青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像小鸡子一样被李学义拎着脖子推到床边去。
“你?”美人就是美人,即便脖子上戴着石膏夹板也难掩风华绝代,玉西城眼角一撩,艰难的抬起手指向门外:“滚出去!”由于用力过猛,输液架险些随着他的动作翻倒,手上的吊针也回血了。
程砚青顾不上别的,抢上去扶稳输液架,又将玉西城手上的吊针插回原位,有些落寞地说:“你别、别乱动,我现、现在就出去。”他转头要走,忽然又想起什么,回身来朝玉西城鞠了一躬,诚恳道:“对不起。”
每天对玉西城告白、道歉、攀关系想接近的人何止千万,他们这些长得好看的人通常有一个共性,便是不把别人的心意放在眼里。他用眼神询问李学义,后者以手掩口小声说了两个字:“结巴。”
程砚青显然听到了,他一边向外走一边无奈地叹了口气,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还是落得这么个无依无靠的悲惨境地。
李学义将玉西城昏迷前后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施舍一样用下巴抬了抬指向病房门口:“孤儿,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问他自己也不知道,估计是脑子有问题……”
玉西城整个人都烦躁了:“那你还把他留在这儿干嘛?”
“我不是想等你醒过来再说吗?万一你有什么其他安排呢?”
玉西城翻了个白眼。“赔钱又赔不起,养着还浪费粮食,留着干嘛?”
……
程砚青站在门外的走廊上,垂着眼,听着屋里浑不在意肆无忌惮的讨论声,他慢慢靠墙蹲下来,红着眼,嘴边露出个自嘲的笑。
恰巧此时,程冬冬拎着盒饭从走廊尽头回来,看到他在病房外蹲着,便问:“李哥又骂你了?别放在心上,走,进去吃饭。”
他抬起头,眼眶还有点红,想回个微笑又笑不出来,道:“玉西城、醒了。”
“啊!玉哥醒了?”程冬冬听到这话,来不及想其他,便破门而入,喊了一声:“玉哥!你醒了!”
病房里的两人同时回头,李学义看到程砚青,像赶流浪狗似的冲程砚青挥了挥手:“得了,我们不计较了,你走吧。”又像可怜他似的,补充道:“拿一盒盒饭走吧。”
程砚青抿着嘴摇摇头,他眼圈还是红的,嘴唇有点抖,冲病床上的玉西城鞠了一躬,尽量放慢语速让自己不那么结巴:“对不起……这段时、时间给你们添、麻烦了。”一边说,眼泪一边抑制不住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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