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他们的仇,已经结大了。如果不是对方打不过他,皇甫高昔日的惨状,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朱见深道:“怎么让你?我一让,你就把一个剑圣弄死了。”
石观音见对方只顾着将叶孤城小心放在地上,眼中说不出的嫉妒。她幽幽道:“你只看见我对他下手,没看见他是如何逼迫我的。当初还是你告诉我,他的剑就是那座宝库的钥匙,我夺过来,他才对我穷追不舍。”
朱见深道:“他要剑,你还给他便是了。难道你还没将宝库中的东西搬空?”
石观音拈住一束乌黑的头发,在指尖轻轻梳理道:“那倒不是。但剑已经是我的了,为什么要还给他?当初他对我爱答不理,如今还不是为了那把剑,追着我满沙漠的跑?”
朱见深冷笑,对方分明很享受被叶孤城追杀的过程。现在不知道怎么腻味了这场追逐,才出手以绝后患。
他道:“叶孤城已经中过一次你的药,定然对你小心提防,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让他再次中招的?”
石观音神采飞扬,嫣然一笑道:“他总是个人,是人就不能不吃饭、不喝水吧?我在他的饮水和食物中下了药引,他若安安静静还好,偏要与我交手,我身上的香味会诱发他身上的毒性,这都是他自找的。”
难怪他没见到石观音有下毒的举动,对方就中毒了。叶孤城虽是剑圣,身经百战,但不像西门吹雪精通医理。石观音在冒充琵琶公主时,有很多机会下药,的确让人防不胜防。
朱见深道:“原来如此,人我带走了。”
“站住!”石观音叫道。明明已在强忍怒火,却偏偏笑语嫣然道:“你非要与我作对救他吗?你就不能为了我,不去管他的死活?”
朱见深道:“我若不与你做对,岂不是像其他男人一样,你还会看上我吗?”
石观音笑了,她哈哈大笑道:“若你和那些男人一样,就不是你了!难道——你怕我像厌恶其他人一样厌恶你,才总要激怒我,做一些让我生气的事吗?真是可爱,皇上。你是当今天子,世间最尊贵的存在。我可以不爱任何人,唯独不会不爱你。这叶孤城参与谋反,让我替你杀了他,好不好?”
朱见深摇摇头道:“不好!”
石观音柔情似水,依偎在他身上蹭了蹭,撒娇道:“为什么不好?难道我还不如一个叶孤城在你心里重要?你这冤家,气得人真想咬你一口。”
她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踮起脚尖,仰头在朱见深耳边吹了口气。
朱见深一把推开她,驱散了周围浓郁的香味,道:“就算他有罪,也不该由你来动手,他是生是死,要看我愿不愿意给他机会,处死他或者赦免他,都应由我来决定。”
“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石观音又贴上去,被朱见深一个冰冷的眼神止住了。
朱见深道:“你身上的香味,跟中午时不一样。”
石观音妩媚一笑,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女为知己者容,可这女子是个心狠手辣的女魔头,就要小心她耍手段了。
朱见深冷冷道:“你身上的药,对我无效,所以别再白费功夫了。”
石观音脸色微变,原来对方早已经看透一切。她在对方身上下了迷乱心智的药引,与叶孤城一样,被她身上的香味一激,就会发作。
这药平时可当mí_yào,但加重剂量后,就会变得容易让人上瘾。等到发作时如万蚁噬骨,叫人痛苦不堪,只有她提供的药,能缓解痛苦,随之带来的是无边快乐。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尝过就无法摆脱,永远脱离不掉她的控制,到时候对方就会来求她,那卑微的姿态,她想一想都会发笑。
可是对方识破了。这个男人果然是上天的宠儿,身份已经如此的尊贵,还能有超凡的武功,又能洞察她的一切阴谋。也许正是这样,才让她对这个男人欲罢不能。明知道自己在玩火,踏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了,仍然想要征服对方。
揭穿了石观音的算计,朱见深的目光更冷了,他淡淡道:“你还有什么手段?”
石观音脸色变得苍白,她语声哽咽,竟连话都说不出了。可惜即使这样,也没让朱见深有丝毫触动。石观音眼眸怨恨不加掩饰,冷冷道:“皇上,你知道若我掏心掏肺对一个男人,依旧无法打动他,他一直不肯爱我,我会怎么对他吗?”
朱见深道:“你会将他绑在沙漠中暴晒,晒得面目全非,直到他又瞎又哑又聋。你会把他当做拉磨的驴子,用鞭子驱赶他,不停不歇地让他走上一年,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要挨鞭子,最后他哪怕睡着了,照样不停歇的为你拉磨。”
石观音脸色一变道:“你……你见过他了!”
朱见深道:“你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人?真可怜……”
石观音道:“谁叫他有眼无珠?”
朱见深继续道:“真可怜,你打不过我,药不倒我,不能像折磨他那样折磨我。既然这样,我很好奇,你还有什么手段?”
“你……在说我可怜?”石观音一脸震惊!她咬牙愤恨道:“原来一开始,你就在折磨我!”
朱见深道:“人总要为自己的罪付出代价,我也可以一剑杀了你,但又觉得太便宜你了。”
当初公孙大娘喜欢深夜扮作熊姥姥,用毒糖炒栗子害死无辜路人,他就让她吃了自己的糖炒栗子。石观音做的坏事太多,反而让朱见深不知道如何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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