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夸张的一幕,兰花瞪大了眼睛,这怎么看着像是失散多年的亲人久别重逢似的。昨晚还一起吃饭呢,用得着这么亲热么?
“没,就是,昨晚做噩梦了……”
大牛有些尴尬地道,绞尽脑汁儿才想出这么一个理由。
“哈,你都这么大了,还害怕啊!”
兰花好笑地道,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把这事儿告诉给小弟,好好嘲笑大牛一通。
“大娘,早啊!”
苏末笑着同柳娘打招呼,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反正她最后放弃了就好。唉,昨晚他蹲点儿蹲到半夜,还真有些困。
“早!”
柳娘看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地道,反正昨晚的事儿他们一家人谁也不知道。
“小弟你不知道,大牛昨晚做噩梦,刚刚躲在他娘怀里撒娇呢!”
兰花嘲笑地道,大牛都快娶媳妇了,胆子还这么小!
苏末一笑带过——“哦?那这个噩梦一定很可怕。”
这件事,至此湮没,再没有人提及。
“大嫂,天冷了,这两匹布你留着做冬衣吧。”
这眼看天越来越冷,马上就要入冬了,大嫂一家还都穿着夹衣,秀娘看在眼里,悄悄让桃花捎了两匹布回来。
“这——”
柳娘收下了布,心里有些触动,老二一家是真心对他们好,但凡吃的用的,只要他们有,就不会少了自家一份。将心比心,两个人换了位置,自己绝对做不到这样。
渐渐的,她当初的心也就淡了,偶尔浮起不甘心的念头,在看到大牛时,也不得不打消。
只是苏诚一直晾着她,在外面还不明显,只要门一关,两人就说不上一句话。
当外面冷的凝冰时,柳娘慢慢地回想起苏诚的好来,别看她这么胖,冬天却很是怕冷,每年这个时候男人都会把她冷冰冰的双脚捂在怀里,直到热乎乎的。
今年两人冷战着,她有些不是滋味儿,以为不会有这种待遇了……
直到有一晚半夜醒过来,发现双脚窝在熟悉的位置,她突然低低地啜泣起来。男人之前的冷淡,和现在的举止,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之前一直刻意武装起来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阿诚——”
柳娘哑着嗓子,率先打破了表面的冷漠,她一直以为不会后悔——算了,就是有再多的银子,也买不来这样真心为自己暖脚的人。
“别哭了……以后咱好好过日子吧……”
苏诚听到媳妇的哭声,低低地劝道,心里也有些酸。
“嗯。”
柳娘吸了一下鼻子,温顺地应了。
苏末第一个感觉到了柳娘的变化,如果说她以前是一只潜伏着等待时机的狼,在某些不知名的原因下,已经弱化成了没有威胁的羊。
对于这种变化,他乐见其成,毕竟谁也不愿意自己家里放着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危险品。
搞定了柳娘,自己一直在打算的事情,也就不怕他们知道了。再者,也算是多添了三个人手——
“明年开春,我想着把寒瓜的种植扩大,至少要种上几亩。”
某天一大家子人在院里烤火的时候,苏末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有了今年的试验种植,他对大量种植还是有信心的。
“要是种到了地里,那么多寒瓜,村里人不眼红才怪。”
秀娘第一个不赞成,这年头儿,还是闷声发财的好。说完了,这才后知后觉地朝着大嫂一家看去——
“秀娘说的对,这么做实在不妥当。”
苏诚点点头复合道,虽然免不了尴尬,但谁让他们以前要做那见不得人的事儿,怪不得别人!
“这个我早想到了,那天去绣坊的路上,我看到街上贴了告示。”他们都能考虑到的,苏末自然也想到了,早就有了对策,“新任县守要翻新衙门,贴了告示说要把周遭的荒山给承租出去。正好,咱们村后面不是有座小山坡么?”
“告示我也看到了,可咱村后面的小山坡上那土贫瘠的很,长的都是杂草和矮树丛,租下来也没用。再说那租金也不便宜,规定的租期又长——二十年,一亩地二两,小山坡占地二百多亩,算下来最少也得五百两。”
苏诚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越说众人心越凉,别说那地种不成,就算种的成,五百两银子那也是天价。
“先不说银子,大牛哥帮我看过了,那里还是有几亩比较肥沃的,这就够了。其他地方,我打算种成枣树,这样当年就能收成,外人也不会怀疑。”
苏末比划着道,银子的事他心里早就有了算计……枣子的收获期和寒瓜相差不远,到时候可以用运枣子掩人耳目。
“怪不得你问我啥果树一年栽了了就能结果子,又让我去坡上察看,原来是为了这个 ——”
大牛恍然大悟,对这个小堂弟更是打心眼儿里佩服,那些零零碎碎的事儿,自己从来想不周全。
“栽枣树倒是能成,可惜枣子太便宜,卖不上价钱。”
柳娘也帮着合计道,富安县栽枣树的太多,每年收获的时候都一车一车往外面运。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不会让人想到别处去。
“唉,你们这样遮遮掩掩的,倒不如把寒瓜的栽种方法告诉大家,乡里乡亲的有钱大家赚……”
苏贵在一边听着,有些不以为然,瞒着大家未免有些不厚道。
“乡里乡亲的?我们落难的时候,可没一个人伸手。”
柳娘听了这话第一个反驳,苏家和那些人可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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