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梦忱很少喝酒,即使上辈子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酒品不行,酒量没有。但他没想到,换了个身体,他的酒量依旧是那么的糟糕!
他握着酒瓶口打了个嗝,瞳孔已经开始转圈圈了。
事实上他觉得自己很清醒,从未如此清醒过。
他咬牙切齿从竹签上撕扯下五花肉,事实上,他现在已经不难受了。说到底崔教授的事儿已经到了这地步了,只能顺其自然了。事情本身就可大可小,全在于相关的人怎么看了。可他怎么看,都觉得崔星灿不如他以为的那么难过。
“小、小时候经、经常会有人欺负我,”崔星灿慢吞吞说起他小时候的事情,“满身是伤地回去,爸爸就告诉我,他、他说他不会、不会帮我报仇,我只能自己去欺负回来,”他低着头,灌了口啤酒,“可是我没、没有,我不敢欺负回去……”
崔星灿很少说自己的回忆,那都是不痛快的事,也都是很丢脸的事。
结果他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还磕磕巴巴,差点被鱼刺卡住。
崔梦忱险些就要忍不住告诉他,不要再说了!
从他语言里的回忆里,那个崔教授似乎和他认识的这一个不太一样,小结巴口中的父亲,似乎过于好了。
他默默喝着酒,没自觉的,第四瓶见了底。再次响亮地打了个酒嗝。
崔梦忱想摸第五瓶的时候,撂倒了桌子下站着的一排空瓶,“没了?老板……再来五瓶!”
“不、不要了,他喝醉了。”崔星灿对着正准备提着啤酒过来的老板说道,“结账吧。”
满桌子残羹空瓶,喝醉是挺好的事情吧?所以他看着弟弟被几瓶酒就灌得烂醉如泥昏昏欲睡,也没阻止。
他记得自己上次喝醉,那是一种什么烦恼都消失了的未知感受,能理所当然地做以前困于种种原因而不敢实施的事情。
他没打算回家,兜里的手机安静盛放着十来个未知电话,崔星灿没管,径直走到这边看起来要好点儿的旅馆。
崔梦忱攀着他的手臂走着,那弯弯扭扭的步伐在他自己看来就和直线一样的完美。
他是真的喝醉了。
这地方的旅馆都不需要身份证,交了钱前台的中年人就把房卡给他们了,“楼上第二间。”
没使多大气力崔星灿就把弟弟抱上了楼,尽管两个人的体重都跟着年纪在增加,但这些重量,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对他而言都是轻而易举的。
走道黑漆漆地,似乎是灯坏了,崔星灿摸索着走到第二间房,刷了房卡。
他把弟弟安放在床上,帮他把鞋脱了。
他到厕所试了试热水,淋浴间比家里的大得多。他知道喝醉酒的人必须要洗个澡,否则满身的酒气能让人第二天再醉一次。
出去的时候却看到崔梦忱已经坐在了床上,和刚才那副烂醉如泥的样子不一样,可认真看去,崔星灿发现他依旧是神志不清。
“洗澡?”
崔梦忱点点头,两颊的酡红让崔星灿忍不住摸了一把。
崔梦忱费劲地对付着自己的校服拉链,卡在中途怎么着也拉不下去了。崔星灿把他的头往下按了按,掀起衣服下摆帮他把校服脱掉,对付完上衣,他又开始对付弟弟的裤子,松紧带打了个杂乱的结,似乎这弟弟没想过自己上厕所要怎么办一样。
崔梦忱扭动着身子,仿佛是没想通不过就是脱个衣服,能费这么大劲?
就是解个结,崔星灿弄得满身大汗。他把自己三下五除二脱个光不溜秋,带着崔梦忱的肩膀往厕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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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的灯很亮,崔星灿把浴霸打开,踩在淋浴间的防滑垫上。
这比家里花洒的出水量要大一些,热水覆盖在全身,这感觉就和刚刚终于将梦忱的裤腰带解开了那样,有种说不出的舒爽。
弟弟还是很瘦,但比之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要好很多了,摸着他的肚皮,还是有软趴趴的肉的。
“快点儿。”崔梦忱催促道。那催眠的水温,以及不知道摸到那里让他莫名感觉异样的手,都让他口不对心地催促,可脑中醉醺醺地无法正确反映他的思考。
崔星灿应了一声,但是手上的确没有快点儿。和他人一样慢吞吞。
崔梦忱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垂着眼睫,忍不住想打瞌睡了。
崔星灿揉着弟弟湿软的头发,他回过神来,发现崔梦忱闭着眼睛,看起来似是睡着了。
他心中是有些雀跃的,每次崔梦忱在他的怀里睡着,他都会有种不知来源的雀跃,类似从心底油然而生的幸福,在他的血肉之躯中盘根错节地扎根的情感。
这是亲情吗?他不是第一次觉得怀疑。
崔星灿帮他吹头发的时候,还不敢把风力调到最大,因为那噪音别说他弟弟,就是他也觉得受不了。
崔梦忱讨厌嘈杂,因此很少洗完头会用吹风机吹,用他的话说“十万只苍蝇在我的头皮附近飞啊飞,似乎下一秒就要一拥而上叮我的头皮了”,除非是实在忍不住想睡觉了,他才会用吹风机。
一丁点的酒精迟缓的刺激了他,他睡不着的胡思乱想,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下面已经硬得像金属一样了。
他哀怨地叹了口气,想不通地看了看弟弟。为什么很少见梦忱像他这样?
他把枕头垫在背上,再一次确认弟弟是睡着了的,他把那抓着枕头角的手,放到那个硬如烙铁的部位。
崔梦忱无意识的捏了捏手。
他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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