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亦澜差点要跪地求饶了,他敢跟骆将军争人?“父亲,对方的确是个哥儿,可……儿子就算有那心思也不敢生啊,父亲你确信儿子能打得过骆将军?”
“咦?骆将军?跟骆将军有什么关系?莫非……”尚家家主灵光一现,之前是儿子着手处理与骆将军有关事宜,除了担心会被人走漏消息外,也有他私心,希望能与骆将军打好关系,与这样一位简在帝心的年轻权贵交好,与他儿子也好处多多。
虽说放手让儿子处理,可多少也有消息传到他这儿,知道骆将军并非如朝廷所说的那般,也知道他为人所救。
尚亦澜摊手说:“是啊,父亲你说我敢跟骆将军抢人吗?我还没活够呢。”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脖子,阿爹可别坑了自家儿子啊。
尚家家主脸都黑了,怒斥道:“既然知道还没活够,那你整日不顾身份与人通信做什么?”
如果对方是汉子还罢了,可现在看情形对方分明是哥儿,还是骆将军儿,他儿子不知死活地与人书信往来,跟抢人有行径又有什么区别。
“父亲消消气,这不是与顾公子有生意往来么。”尚亦澜连忙解释,“之前我带回来的酒父亲不也说是好酒,二叔还向我打探是从哪里弄来的,我不是说了是我寻来的合作对象吗?我瞧着二叔的意思不对劲啊,父亲,不是我说,如今尚家的地位已经够高够招人眼红,虽说因为尚君和六皇子的关系无人敢动,可月盈则缺水满则溢,我尚家不需要将大周朝的所有生意都做遍了,难道就因为别人的酒好就要抢过来吗?这跟强盗有什么区别,这样下去不等六皇子那里有什么异议,第一个容不下的恐怕就是陛下了。”
族里一些人被眼前的权势富贵迷花了眼,不知天高地厚起来,需知越是如此越需要如履薄冰,否则离倾覆的危机不远矣,人若无远虑必有近忧。
尚家家主捋着美须叹了口气,弟弟的表现与想法他不是不知道,今年年初尚家的年会上二弟对亦澜的态度就有些咄咄逼人,他清楚,这是因为六皇子的“失宠”造成的,二弟以为亦澜坐上少主的最大依仗没了,就轮到旁人出头的机会了,可不想想,如果六皇子当真失宠,那么到时危及的就不仅仅是亦澜的位置,还有整个尚家的境况。
“你说的为父都知道,只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认识到。”自从同胞亲弟弟入宫后,他也小心翼翼,可尚家的生意有了皇家做后台仍是做得越来越大,在他看来如今已经到了顶点,倘若再要往前踏一步,前面就不是富贵锦绣而是万丈深渊了,“这些为父会想法解决,不过你的这顾公子一事……”
儿子口中的二叔乃是庶子出身,他的同父异爹兄弟,也曾是尚家家主最强劲的竞争对手。
商户人家的嫡庶规矩没那么严格,嫡子出身的他反而还不如弟弟受宠在族中权力大,后来能打败二弟坐上这个位置,那还是在亲弟弟进了宫得了宠后,因为他们兄弟俩感情一向好,只是二弟认为比能力自己不及他,心里一向不服气。
“父亲,你可知道十多年前大茶商夏家发生的事?”
“夏家?这和夏家有什么关系?夏家因为茶酒名噪一时,但后来酿造的茶酒远不如起初又受到其他茶商打击,勉强维持如今的地位罢了。”
夏家的事情又怎会不知,他当初对夏家酿出来了的茶酒也极有兴趣,不过因为数量少尚家也只得几坛,藏了又藏如今酒窖里也只剩下最后一坛了,想到以后再喝不到这酒就有些心疼啊。
“顾公子来信向我打听茶酒一事,并且顾公子有酿茶酒的打算。”尚亦澜淡定地说,父亲的爱好又怎会不知,与二叔相比,父亲身上的文人气息反而比较浓,行事手段也偏向温和。
“什么?!”尚家家主差点失手将手边的茶碗摔碎,“他会酿茶酒?难道说他手里有方子?当年那夏家会酿茶酒的人不是死在火海里了吗?”
“死在火海里?当真死了?夏家怎会让这样的人去死的?”尚亦澜搞不懂了,对于夏家的事他知道得并不如父亲详细,只知道夏家迅速兴起但又很快失势,说是勉强维持原来的地位那也是给足了面子。
尚家家主捋着胡须回忆:“当年为父也动过找那人的念头,可派出人手出去,没一个带回确切的消息,更不用说那酿花洒的方子了,至于那人,”他讥笑道,“夏家不过一群目光短浅的家伙,任由那人陷在后宅里挣扎,结果在后宅倾轧中幼子身亡,那人绝望之下才一把火把自己连带茶酒坊一起烧光了,谁也救不了。”
尚亦澜听了也惋惜不已,惋惜那样的人落在夏家这群目光短浅的人手中,也感慨那人的烈性,想到顾晨信中书写的内容,灵光一闪说:“也许那人并没有死,而是金蝉脱壳了呢?”
顾晨说了酿茶酒,又追问与茶商茶酒相关的事,他想到了住在顾晨隔壁的一位嬷嬷,那嬷嬷的气质与村人迥异,但当时并未多想,又碍于身份,目光也不好多加停留打量。
尚家家主也激动起来,差点扯掉一根胡须,倘若正宗的茶酒再有面世的一日,那他何必心疼酒窖里的那坛酒,因此必须得支持!必须得要保护起来不让别人染指!就是自己尚家的人都不可以!
“你将这事打探仔细,放心,你阿爹那里有为父说清楚,不过你的终身大事也不能再拖下去了,小心族里人拿这件事当由子。”尚家家主干脆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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