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如非天所愿的和城主见上一面,远远的,他觉得城主像只鹰,果断无敌。那是他第一次,如此的崇拜一个人,城主跟他是云泥之别,小小的非天头一回自惭形秽,就连城主难得走近时他也不敢抬眼瞧。
非天紧张得全身颤抖,城主明明只是个比自己大上几岁的少年,但他还是很害怕,不知道在不安什麽。当时的玉名爵只觉得这瘦弱的孩子,像只雏鸟般可怜、可爱,再狠心的人看见也有点不忍,於是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冰玉般的指尖碰到了非天的小脸,轻轻端起。
「你冷吗?」玉名爵问。
非天惶恐不已,也没听进他问了什麽,胡乱应他:「很冷。」
「是麽……」玉名爵又站得直挺,双手负於身後,仅以目光睐向师父,吩咐道:「这孩子太虚弱,不过骨骼很好,乾脆教他一些武功如何?」
「回城主,非天贪玩惯了。我也想教他武功,可他就是静不下心学,大概是对我的功夫没啥兴趣吧。」
「哦。」玉名爵有点兴味的问:「想学什麽样的武功呢?」
非天脑子空白,他望着玉名爵如鹰隼般的黑眸,深深被吸进去,当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讲话。「可以在天空飞的功夫,跟你一样。」
他不知道那算不算是冒犯,至少当场所有人,除了师父跟一、两个好像是城主亲人的家伙,其他都大大的倒抽口气,惊恐的看着他们。
玉名爵很轻的哼了声。「哼嗯……」很轻很淡,却让那些人害怕得瑟缩,非天自然受影响,他觉得自己快要哭出来。当晚,玉名爵下令,让非天到他的房里,师父要他别怕,说城主是个明理的人,只是个性沉冷表情阴郁,所以才让人害怕。
师父说那叫威严,天生帝王般的魅力,没什麽好害怕。非天记牢师父的话,安抚自己,然後让人领到玉名爵的房间,房里的书全是剑谱,无聊得要命,他对剑没兴趣。除此之外,很单调,他甚至想:「城主实际上也跟他的房间一样,除了剑之外一无所有吗?」
但玉名爵却说:「只要我想得到的东西,就能到手。只是,我想要的只有天下第一的剑术。其他的事,我不感兴趣。」虽说如此,他第一次招了外人到自个儿的房间。他的居所向来是自己打理,他讨厌别人进到自己的地盘,包括仆人。
「吓得像只雏鸟,难怪飞不起来。」玉名爵勾着小小非天的指头把玩,有些戏谑的讲。「我教你飞,好不好?」
「真的?」非天不敢直视他,却难掩兴奋的亮了眼。
「嗯。并不难的,只是要有恒心跟毅力,就和学点穴一样,看起来是个简单不过的动作,但光是指力就要练上很多年,需要的条件不是很多,只在於态度。」陷进武学的话题里,玉名爵自言自语起来,好像忘了所有人事物的存在,不知不觉牵着非天往室外走。
非天被玉名爵沉醉武学的样子吸引,看着玉名爵的目光也同样变得痴醉,就是这样全神贯注在某样事物的人,才有办法将武功练得这麽好。「城主,那我们……什、什麽时候……学?」
玉名爵听见小小的非天说话也抖着嗓,被拉回注意力,好笑的说:「随时都可以。不如这麽着,我先教你呼吸。」
「呼吸也要学的吗?」
「听说,你是学杂技出身的,怎麽连稳定心神也不懂,这样表演不是太危险?」
「啊?」他还小,那些杂技都是被「父母」给逼出来的,他哪可能懂,对於玉名爵讲的内容也是似懂非懂,不过他喜欢让玉名爵教导,无论对或错,玉名爵从不打骂,也不像师父老爱取笑他,而是用一种平等认真的口吻,指出他的对与错。
毫无责怪和偏见,只是很单纯的指点。非天很快就明白,玉名爵是个相当纯粹的人,纯粹的依自己意志行事,不受旁人影响。会因玉名爵的气质不安、害怕或尽量回避,只是无法跨越对玉名爵的未知,可是非天他还小,很快的就适应了这个人。
害怕也是有,不过他明白,只要不触及玉名爵心里的那套规矩,就不会出事。非天也不是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他善於适应环境,察言观色,懂得让自己变得讨人喜欢,他也慢慢的知道该怎样讨玉名爵喜欢,比如说,绝对不要做多余的事,像是自以为体贴的讨好。
那是某个春天,不知哪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来玉城玩,她就是犯了自以为是这点,玉名爵对非天说:「你知道乌鸦吗?」
「知道,黑黑的,很大只的鸟。」对小小的非天而言,乌鸦展翅的确是大鸟。
「牠们喜欢亮亮的东西。」玉名爵淡淡的说。「而玉城附近的乌鸦,特别的凶猛,并不怕人的,非天……」玉名爵花了些时日才记住非天的名字,因此当他低唤着非天二字,非天会感到受宠若惊。
「我还没见过玉城的乌鸦,也很大只吗?」
「是呀。对你来说,那很危险。」玉名爵稍微弯身,替他将玩乱的鬓发撩顺,浅笑道:「我昨天送了她一支名贵的珠玉簪子,跟她说城外有个山坡开满了一种我很喜欢的花,跟那簪子非常的合衬。」
「唔……」
後来那位千金听说被乌鸦抓花了脸,非天对此事自然了然於胸,却什麽也不提。玉名爵知道他明白,貌似心情愉快的将他抱到腿上坐,就像抱只宠物,他将脸凑到非天的颊边,嗅着清爽的气味,轻语:「你永远也不会见着那些野蛮的乌鸦,非天。就这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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