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氏其实是个很坚强的女人,但再坚强不代表她就愿意一家子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冒险,不过这种愤怒憋屈她不能跟任何人说,就连自家爷们儿也不能说,虽然张谦没有明说,杭氏看的出来,张谦也很郁郁。
张绣人小没有发言权,于姨娘更是一声不吭的回院子开始收拾东西,顺便帮杭氏收拾整理,该变卖的变卖,该入库的入库,这么大的事,偏偏所有人都是一片愁云惨淡。
这些都跟张绣没关系,他太小,目前能做的就是看自己需要带些什么,然后继续学习放松锻炼,张谦这十天就呆在家里,父子两个相处的时间多了,父子感情倒是更上一层楼了。
张谦要外调的消息传的很快,张谦上午回来,下午就有人杀上了门。
张谧张谵一得到消息就冲到了张谦府上,张谵还小,人还在门口就嚷嚷起来了:“三哥,你不是说是你自己请求外调的吗?怎么就请了这么个破地方?鸟不拉屎不说,一不小心连小命都丢了……嗷,痛,张谧你个混蛋。”
张谧收回自己的扇子笑眯眯道:“叫六哥,还有,绣哥儿看着呢,咋咋呼呼的没一点长辈样子。不过三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张谦头痛的看着这两个小弟弟:“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张谵抚着额头气哼哼道:“我们不来你就走了,哼,还兄弟呢。”
“……”张谧又敲了他一记笑的无奈,“好了你就少说点吧,来绣哥儿,到六叔这里来。”
张谵怪叫道:“才不要去你那里,你个大尾巴狼。好绣哥儿,来小叔叔这里,别理你六叔,他就个混蛋,嗷~张谧~”这是又挨了一记。
张绣笑嘻嘻给他们行礼然后躲到了张谦身后,从他旁边探出脑袋看这两个小叔叔就是不吭声。
记忆里这俩小叔叔和父亲张谦关系很好,这俩人没事儿就上张谦家里来玩,最喜欢逗张绣。
之所以这段时间没见,是因为这俩人都在溪山书院念书,且张谧明年正准备下场,没时间玩闹,不过每月一天的休息大半时间却都耗在了张谦府上。
其实张绣觉得很奇怪,一般大家族子女多的多半你争我斗,虽然不至于你死我活,但看不顺眼下绊子的也比比皆是,张家虽时有看不顺眼的,但下狠手的倒没有。
不过张家兄弟也不是铁板一块儿,而是相互抱成团,像老大张谚和老五张诺因为是一母所出所以就特别亲密,老二张谨和老四张译就是各成一派,剩下的老三张谦老六张谧老七张谵,因为各种原因不是不受宠就是被无视,这仨就抱成了团儿。
张谦比他们两个大得多,尤其是老七张谵,老七是老伯爷酒醉之后一夜fēng_liú留下的,生母不过是个伺候张谦母亲的粗使丫头,他出生的时候张谨都十九岁成家立业了,现在也不过才十五岁,对这小弟弟也就多照看了点,而他的生母,就是老伯爷死了都没给个名分。
而老六张谧,生下来就没了母亲,磕磕绊绊能活下来算他命大,后来也是张谦偶尔看他被别的兄弟欺负连哭都不知道哭只知道要吃的心下不忍自己接管了小家伙,就被个小尾巴黏上了,那时候张谦刚参加完殿试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许是耳濡目染或者幼时经历太过刻骨铭心,总之这俩小家伙也挺有上进心,跟着张谦读书写字。
不过分家后张谵还小也未成家,自己和生母苗姨娘住了张谦家后面一个三进的小院子。平时有事都是找三哥的。
至于张谧,跟张谦也不过隔了两条街,离的都不远,不过这人心气儿高,且自认短袖不想祸害人家女孩儿,至今连个伴当都没有,家里也只有一个管家一个厨娘一个书童,其他的都拜托给了三哥张谦。
至于其他的,张绣连脸都想不起来所以不提也罢。
张谵一看张绣那小样儿就嘿嘿直乐:“哟,生了一场病倒知道害羞了,以前的厚脸皮呢。”
张绣冲他翻了个白眼又躲回了张谦身后。
才不是害羞呢,不过就是突然受到这么多人关爱有点不适应不好意思而已,才不是害羞呢。
张谧一打扇子遮着嘴巴先冲张绣抛了个媚眼然后又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
张绣打了个冷战,不是听说这个六叔小时候很苦逼咩?怎么长大了这副妖孽的德行?这根本不科学好吧!
张谦轻咳了一声,那两个立刻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仿佛刚才小动作不断的不是他们。
见两个弟弟都收敛了张谦才摸摸张绣的小脑瓜儿柔声道:“爹和两位叔叔有事要说,绣哥儿自己玩去好不好?”
“好。”张绣脆声应到,随手拖了一本书出了书房,过了门槛的时候他猛然扭头,张谵正偷偷冲他挤眉弄眼,张谧又在妖孽的笑,这个骚包。
张绣心里一乐,立刻把书往膈肢窝一夹,拉着眼皮扯着嘴角翻着白眼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抬腿就跑。
没跑出多远就听书房里传来喷笑声咳嗽声还有哀哀的求饶声,张绣心里得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小孩儿报仇转眼之间,让你们取笑我调戏我,哼,咱有亲爹咱怕谁。
书房里张谵眼睛瞪的圆圆的结巴道:“这这这,三哥,这是绣哥儿么?绣哥儿不是变乖了么?”他娘说的,绣哥现在可乖了,会端茶倒水会嘘寒问暖,还认真读书认真锻炼,别提多孝顺了,他还以为张绣转性了不调皮了呢,哪里知道在这里等着他。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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