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罚这个帽子一旦扣在教师头上,后果可是很严重的,不过老吴心里也虚,他确实罚了司明泽在办公室头顶字典半蹲了一个下午,至于司明泽嘴角的伤,却真的和老吴无关。
“你体罚谁你心里没数吗?”封诚反问,“我还告诉你了,今儿这事儿还真不是他干的,是我干的!”
“你!”老吴气的已经说不出话来,看着封诚气势汹汹离开的背影,老半天才缓过来劲儿。
封诚回到教室的时候,司明泽已经走了。
司明泽从办公室回来的时候,如果能对封诚拳脚相向,也许封诚还不会像现在一样有着深深的负罪感。
而今天事情发展的程度,也出乎了封诚恶作剧的能控范围。
玩笑开大了。
封诚走出教学楼的时候,远远的看见司明泽推着车子已经到了校门口,校门口和教学楼隔着一个超级大的操场。
司明泽朝人工河的方向去了。
人工河就在学校的外面,是省城市区引流黄河水供水用的,顺着那条人工河的河堤走也能到封家河村,就是河堤的路特别崎岖颠簸,一般很少有人会舍弃平坦的马路而在这条河堤上受罪,所以走河堤的人很少。
封诚推着自行车也上了河堤,河堤在前面几百米的地方拐了个大弯,他已经看不见司明泽的身影了。
封诚骑上自行车,猛蹬了两下脚蹬,我靠,真尼玛颠得慌!
封诚还没有转过那个大弯,就听见不远处扑通一声,等到他转过弯的时候,只看见人工河边倒着一辆自行车,车边还。
这时节人工河上的冰还没化,在聚岸边两三米的地方却有一个冰窟窿,一件蓝白校服就浮在冰窟窿上。
我靠,这家伙脑子有病,不会一受刺激跳河了吧?!
封诚连忙扔下自行,捡起河边的一根棍子小心翼翼的沿着咔嚓作响的冰面往河面上移动,好不容易来到冰窟窿的附近,用木棍挑起校服看了看,没人。
封诚心一凉,这下坏了,司明泽不会沉底儿了吧……
“司明泽!司明泽!司……”
封诚喊的一身冷汗,突然听见背后有人咯咯直笑。
猛一转头,封诚的脸立马就黑了。
司明泽上身只穿着一件黑毛衣站在河堤上,手里还掂着一块大石头,他见封诚架着膀子定在河面上一动也不敢动的样子极其滑稽搞笑,乐的前仰后合,嘴唇和耳朵都被冻得红扑扑的。
自打认识司明泽以来,封诚从没见过他像今天一样笑的没心没肺,恍然不觉,这样的他还挺耐看的。
“着了你的道就这么好笑?”封诚挑眉射出一把眼刀,心里直骂自己蠢。
“好笑。”
“笑死你丫算了!”
司明泽仍旧乐呵呵的笑,笑得花枝乱颤,“你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你脑子有病啊?你知不知道这样会玩儿死人的?!”封诚话刚出口就后悔了,一不小心把司明泽有病的事实说了出来,不过今儿个这话真不是那个意思,纯粹是口头禅……“行了,咱们就算不打不相识,今儿个勉强当是扯平了。”
封诚说这话的时候心都在滴血,再怎么算也扯不平吧?好像每次吃亏的都是他!
不过,碍于司明泽手中的那块还在蹦跶的石头,暂且忍一忍吧。
“拉我过去。”封诚把木棍朝司明泽伸了过去。
司明泽还在呵呵的乐着,走到河边伸手去接封诚递过来的木棍,只有司明泽自己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就在他左手抓住木棍的时候,右手里的大石头就那么不声不响的落了下去,扑通一声砸进了冰面里。
封诚傻眼了,河面的冰瞬间溃裂。
“司明泽!我□□大爷!”封诚的脑袋从水里冒出来的时候,指着河边的司明泽破口大骂,冰冷刺骨的河水像是无数根尖利的冰针刺进他所有的汗毛孔,身体抖的已经不能用筛糠来形容了。
司明泽呵呵一笑,“真不是故意的,我拉你上来?”
回家的路上,封诚度过了有史以来最难熬的三十分钟。
“你丫给我说,说,说实话,老吴到底打你,你没?”
“没啊。”
“……”“那你嘴角的血是怎么回事?”
“在办公室揩了点红墨水,专骗你这种大傻子。”
“……”
☆、【封诚光荣负伤】
别看封诚不爱学习,可他从不轻易请假。经昨天那一闹,人家愣是第二天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照常迟到,老吴每天赏的五圈他早就跑成了习惯,一到班里就上了操场,反正比起背书记单词,出来撒撒欢儿反倒还舒服些。
封诚跑完了五圈,拎着上衣晃晃悠悠的正要进门,迎面就见老吴从班级后门走出来,与他来了个正面相遇,封诚往一边一让,意思是给老吴让道,可没想到老吴岿然未动,一副眼镜下闪出精光,“跑完了?”
封诚甩了甩衣服,搭在肩膀上,笑道:“完了。”
“跑了几圈?”
“五圈。”
“少跑了,回去接着跑,再跑15圈。”
封诚一愣,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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